第36章（第2页）

“……我只是觉得，你不太像是那种会毫无理由地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人，做到这个份上的人。”林说着顿了顿，补充道，“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说你冷漠，而是说你不是那种会感情用事、冲动上脑的人。更何况对方是一个来自冰原的基因融合者，以你的性子，背后的危险，不可能考虑不到。”

楚霁笑着说:“师兄果然很了解我啊。”

“所以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林问，“你这样把天狼留在身边，除了感情，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嗯……我该怎么跟你说呢？”

楚霁思索片刻，缓缓开口道:“三年前，我在整理老师遗物的时候，无意间现了几封往来邮件。对方的署名是‘a’，来自一个未知的Ip地址，邮件往来间，a和老师提到了一个五十年前投入研究过的、真正的‘人造太阳’计划。”

林眉心微皱：“真正的‘人造太阳’计划？”

“对，”楚霁点头道，“这个计划又被称为‘不死鸟’计划，早在太阳熄灭前，就有人预测到了这场浩劫，开始计划以人力创造出一个可以代替太阳的人造卫星是真的可以在全球范围内替代太阳，而不是像现在的‘人造太阳’这样，只能点亮一座气泡垒。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计划在四十七年前，突然被叫停了。与这个计划有关的负责人和研究人员，他们最后的去向也无从知晓。”

林的眉头越皱越紧：“可是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曾经存在过这样一个计划？”

“在意外现那几封邮件之前，我也没有。”楚霁道，“所以我顺着这条线索查了下去，在这三年里，渐渐有了一点头绪。”

“什么？”

“我怀疑，当初的‘不死鸟’计划之所以会被突然叫停，可能和变异种有关。”

林瞳孔一缩:“你是说……”

楚霁:“对。”

“等等，”林不解道，“可是这和天狼有什么关系？”

楚霁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开口道:“天狼的身份有些特殊，我猜测这件事的内情，他可能会知道一些。”

“身份特殊？”林喃喃，“可天狼不是失忆了吗，你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特殊？”

少许停顿后，他看着楚霁的眼睛:“小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霁却错开了目光:“抱歉，师兄。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

他的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林于是沉默下去，没再追问。

寂静在两人间蔓延，十数秒后，楚霁听到他低声问:“所以你现在是打算……以身为饲么？”

那语调间似乎掩盖着某种无法言喻的暗流，楚霁张了张嘴:“我……”

林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后，摇摇头，很浅地笑了一下:“算了，我不问了。反正你从来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别人的话，也从来很难动摇你。

“只是小霁，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林定定看着他，眼底的情绪明明该是热烈的，却永远被很好地包裹在温润的深色瞳仁之下，从不会烫伤任何人:“小霁，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永远要记得保全你自己。

“不管生什么事，永远记得把你自己的生命和安危，放在第一位，能做到吗？”

“嗯，”楚霁弯起眼睛，“师兄放心，我会的。”

这个话题最后就被这样轻轻揭过，那之后，林依然是那个林，仿佛什么也不曾过问，什么都并不知晓。

三天后，日光节如期而至。

这几天里，期待已久的天狼每天睡前的最后一个问题和睁开眼的第一个问题都是“日光节什么时候到啊？”

楚霁被他问得不胜其烦，终于，昨晚睡觉前，他得到了自己最想听到的那个答案：“明天就是日光节了。”

听到这个答案，天狼兴奋地对着楚霁又蹭又啃，被楚霁一把推开，并严词警告道：“今晚给我好好睡觉，要是你敢大半夜的不睡觉，把我吵醒，明天我就不带你出去了。”

因为这句话，天狼在床上乖乖躺了一晚上。在终于等到窗外的天幕亮起来的那刻，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并把楚霁也从床上拽了起来：“楚霁，起床，我要出去过日光节！”

楚霁坐在床上，看着他活力满满地洗漱、换衣服，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他身后有一条摇个不停的小狗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