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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天色已全暗，天空呈现出剔透的深蓝。

  星子稀疏，月如银盘。不论在古地球，还是在一万三千年后的遥远星域里，卫星始终这么尽忠职守，永远准时为人类点亮黑夜。

  楚環将陷阱重恢复，返回屋内。

  楚渊已经吃饱喝足，正在泡茶——他居然还带了茶包！

  楚環却像个勤劳的家庭妇女，男人剔牙看电视，她还要忙里忙外收拾屋子，把吃剩的半只兔子用密封袋装起来。

  &1dquo;你好像很习惯照顾人。”

  &1dquo;不。”楚環扭头白了楚渊一眼，&1dquo;我伺候殿下是为了拿积分。”

  &1dquo;你有照顾人的习惯。”楚渊看着她，&1dquo;你过去，一定长时间照顾过某人。”

  楚環怔住，低头继续清点着枪支。

  我当然曾寸步不离地照顾过某人。你以为那是谁？

  &1dquo;他必然是个很幸运的人。”楚渊的微笑在火光之下显得十分柔和俊美。

  &1dquo;是啊。”楚環温暖一笑，&1dquo;一个幸运的混蛋。”

  &1dquo;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楚渊在她对面坐下，往火堆里丢了两根树枝，看似不经意地说，&1dquo;有人说过你很像我妹妹吗？”

  楚環擦枪的手停住了。

  融融火光照着楚環清俊秀丽的脸，让她看上去就像油画里的女郎般，有一种迷人的忧郁之色。

  &1dquo;长得尤其像。”楚渊却好像没留意她的异样，&1dquo;第一次见你，差点以为就是她死而复生了。”

  楚環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哑声说：&1dquo;您看起来不像是会抱着没穿衣服的妹妹睡一个晚上的男人。”

  &1dquo;因为你不是她呀。”楚渊轻笑，&1dquo;虽然连名字音都一样。我最初看到你的资料，还吓了一跳，以为你和她有血缘关系。”

  &1dquo;然而？”楚環挑了挑眉。

  &1dquo;我查了你们的dna。”楚渊将热气腾腾的水杯凑到唇边，轻轻chuī了chuī，&1dquo;人类很神奇。完全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居然会长得这么像。”

  楚環低垂着眼帘，把光子枪的能量条推进槽里，卡好。

  她自己也一度怀疑过小楚环是否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楚渊的话打消了她的疑虑。

  &1dquo;确实有人这么说过。”楚環说，&1dquo;我还特意去找过她少年时期的相片，可惜非常少。”

  &1dquo;你们都有一双生机勃勃的眼睛。”楚渊透过火光，凝视着对面的黑少女那酷似亡妹的面容。

  楚環离开他去朝歌念大学的时候，就是这个年纪。

  他不该让她走的。这样，她就不会遇见司徒启明，不会和对方相爱，不会受伤。他就应该谢绝李承钦访问丹阳，这样李承钦就不会在落马时掉在她跟前，把她忽悠进了婚姻殿堂&he11ip;&he11ip;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楚環已解开了辫，脱去了厚重的战斗服，只穿着一件白色长袖衫。衣衫上血迹斑斑。

  &1dquo;伤好些了吗？”楚渊问。

  &1dquo;有点痒，在愈合中。”楚環摸了摸腰，斟酌了片刻，说，&1dquo;继续和我说说建阳公主吧。我&he11ip;&he11ip;我很崇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