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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意依旧没有出声，既不反对，也没有赞同。

  &1dquo;她能未卜先知，叫父亲躲开即将遇上的危险，随即又以此为由出家，避开半年之后的婚约，终生不嫁，再加上你昨晚说的话&he11ip;&he11ip;”李政道：&1dquo;我觉得，这已经非常明显了。”

  钟意不得不承认他的敏锐与聪达。

  李政这个人，生了一副温柔面，言谈间唇畔总带着三分笑意，很容易就叫人忽视底下潜藏的危险，总会在猝不及防时，给予致命一击。

  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有闲心笑了一下。

  &1dquo;秦王殿下，”钟意淡淡道：&1dquo;你说的很对。”

  李政半分沾沾自喜的神情都没露出，他静默半晌，却道：&1dquo;对不住。”

  钟意诧异于自己此刻的心平气和，她道：&1dquo;为什么这么说?”

  &1dquo;我先前不知道，”李政嘴唇动了动，目光愧疚，歉然道：&1dquo;年夜那晚，不该那么说的。”

  &1dquo;我也打了你，”钟意反倒笑了：&1dquo;都过去了。”

  李政能感觉到她含笑面容下渐起的坚冰，就像他们在这个屋内见第一面时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改变过。

  而现在，可能是他融化掉这层坚冰的最好机会。

  一旦失败，也很可能万劫不复。

  李政在心里鼓起万千勇气，方才试探着道：&1dquo;前世，你按照婚约，嫁与沈复了，是吗?”

  钟意笑了，轻轻颔：&1dquo;是。”

  虽然那都是前世生的事情，他不知道，也完全无法再去经历，可听她说那声&1dquo;是”，李政的心仍然不可避免的痛了一下。

  他顿了顿，方才继续道：&1dquo;你跟他因为某些事情生了龃龉，然后和离，又改嫁给了我吗?”

  钟意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一把钝刀子在割，一下又一下，那伤口粗糙而狰狞，血肉模糊的滴着血，痛的她几乎说不出话。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叫她忍了下去，再次点一下头。

  &1dquo;前世，”李政未曾察觉，斟酌着言辞，半晌，才再一次开口：&1dquo;越国公是不是因为那场山崩&he11ip;&he11ip;”

  钟意心中泛酸，眼睑一合，泪珠滚滚落下。

  &1dquo;阿意，阿意!你不要哭!”李政慌忙搂住她，道：&1dquo;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不说了!”

  钟意将他推开，自己擦了眼泪，道：&1dquo;接下来呢，有没有猜到别的?”

  李政见她如此，心如刀绞，然而有些事情不说出来，不问清楚，他实在是不甘心。

  &1dquo;你既没有遵从婚约，再嫁沈复，想也是不喜欢他的，偏偏又借机出家，绝了嫁娶希望，想来&he11ip;&he11ip;也不甚怀念我，”李政嘴唇有些干，却连舔一下的意思都没有，踌躇片刻，却转了话头：&1dquo;昨晚，我想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