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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清舟看着他笑了一下，窗外的路灯映射的橘黄色光块从他脸上闪过，明暗交替里，碎下的那双眼睛微微弯起，眼尾翘起的弧度像把小钩子，将那颗褐色的小痣钩进了眼角，像是被雪埋住的花。

  江霄呼吸一紧，他使劲在裤子上搓了一下手，却没舍得移开眼睛，清了清嗓子问：&1dquo;付清舟，你是不是剪头了?”

  &1dquo;嗯。”付清舟垂下眼睛，眼角的那颗小痣又神奇地出现在了江霄的眼前。&1dquo;太长了扎眼。”

  亲上去会不会变红?

  江霄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移开眼睛。

  禽兽。

  付清舟才十八。

  &1dquo;江霄?”付清舟碰了碰他的手背。

  &1dquo;什么!?”江霄猛地抽开了手，心虚又震惊地瞪着他。

  付清舟皱起眉，&1dquo;你脸色有点难看，手也一直在抖。”

  &1dquo;有吗?”江霄抬手，现确实在微微抖，但他没怎么觉。

  他使劲攥了攥拳头，手掌按在了膝盖上，&1dquo;没事，可能是冻得。”

  付清舟显然不信，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过了好一会儿，江霄才抬起头来看向他，&1dquo;其实，我也害怕打雷。”

  &1dquo;呃&he11ip;&he11ip;”付清舟压下忍不住想要上翘的嘴角，&1dquo;嗯。”

  果然是个小孩子。

  &1dquo;也不喜欢下雨天。”江霄转过头去看向窗外的的雨，脖子上的红绳从湿透的领子中露出抹若隐若现的红色。

  前半句是胡诌，后半句是真的。

  他不喜欢下雨天，甚至带着无法抹去的恐惧。

  不知怎么，付清舟突然觉得眼前的江霄像极了一朵安静的小蘑菇，把自己悄悄藏在角落里，躲开阳光，背对着世界，孤僻又消沉。

  既不喜欢阳光，又不喜欢雨天。

  是朵可怜兮兮的小蘑菇。

  还会自己迷路。

  付清舟忍不住伸手压了一下他湿漉漉的卷毛。

  &1dquo;你干嘛?”江霄反应有点大，转过头来警惕地盯着他，后背都靠在了车门上。

  &1dquo;看看你的卷毛会不会湿。”付清舟抬起手来以示清白。

  江霄自己伸手摸了一把，笑骂道：&1dquo;神经病啊你。”

  笑了。

  付清舟心满意足地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