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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嗯？你说什么？”

  他摇头，伸手擦擦她嘴角一滴汤汁，哄孩子似的口吻说：&1dquo;我什么都没说，赶紧吃吧。”原本还想说羊rou滋yīn，叮嘱她多吃点，想想又咽进肚子里，闭紧了嘴巴。

  李然不说，顾南风便也不问，乐得去做聋子、傻子，万事不知。

  李然问：&1dquo;有何打算？”顺手来探她的脉象，她挣脱不开，看着他的脸色渐渐凝重，皱着眉问：&1dquo;顾小七，你别告诉我你有了孩子，自己竟不知道。”

  他一瞬之间眼神凌厉非常，顾南风顾左右而言他，讪笑道：&1dquo;你什么时候学会诊脉，不会是学来照顾你养的那群肥鸭笨猪的吧？”

  &1dquo;你知道的，那他呢？他知道吗？”

  筷子搅着羊rou炉，被这一问，霎时失了好胃口，&1dquo;他？啊，你说凌淑啊，她当然知道啦。”

  李然冷着脸道：&1dquo;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

  &1dquo;这个大概可能也许&he11ip;&he11ip;不知道。”她戳一块羊rou塞进嘴里，懒得再说下去。

  李然紧抿着唇，好半天过去，一句话也不说。一时间马车里只听得见车轱辘滚滚向前的吱吱呀呀声响，或是火舌舔着炉子底，热烫熏人。

  她偷偷瞟李然一眼，心里纳闷，&1dquo;奇怪了，这事我都懒得搭理，你在这生什么闷气呢？”

  &1dquo;谁说我生气了？”

  &1dquo;你啊！你左半边脸写生气，右半边脸写着很生气，估计心里头挂着块匾额，上书&1squo;气死我也’。”

  说的半点没错，这人就是欺软怕硬的典型，瞧着他仍旧绷着脸，竟还好意思笑嘻嘻捡一块羊rou来孝敬，&1dquo;来来来，吃rou吃rou，别莫名其妙使小xing子，活像个娘们。”

  惹来李然同学咬牙切齿，牙fèng里漏出&1dquo;白痴”两个字。

  好吧好吧，骂吧骂吧，尽管骂个够，反正她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李然这只表面温顺金毛犬也终于撒泼起来，难对付。

  &1dquo;顾小西——”

  &1dquo;嗯？”

  &1dquo;多吃点。”

  &1dquo;哦。”

  &1dquo;顾小西——”

  &1dquo;嗯？”

  &1dquo;你怎么就这么可怜呢？”李然从榻上抽出一件狐皮领子披风来，罩在顾南风身上，脸还是臭得可以，&1dquo;咱们先去趟太原，届时再作安排。”

  &1dquo;安排？什么安排？”

  他又像变戏法似的找出个暖手炉子来，拉着她的手抱好了，&1dquo;太原多战事，原本想领你上江南一趟，青山秀水，吃喝玩乐。可你那破身子骨，折腾这么久没掉孩子就是奇迹了，到了太原就老老实实带着，挪窝也找个近点的，真是麻烦。”

  顾南风点点头，不想再追根究底问为什么。

  再后来李然像是累得很，招人撤了羊rou炉子靠着车壁打瞌睡，这日走得急，着实不敢再在京郊落脚，只好连夜赶路，顾南风作为头号通缉犯实在不敢嫌三嫌四，好在这豪华加长版马车够宽敞，里头还设了个窄小卧榻，只是被坐着休息的李然占去了半边。她困得睁不开眼，加之从小当男孩子养，对于男女大防倒也不甚在意，便壮起胆子挪到卧榻上，扯了棉被，靠着另一头坐下，蜷缩成一团，与李然之间还隔着一寸空隙。

  可他似睡非睡，闭着眼，鼻子里哼哼，&1dquo;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