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去京海（第1页）
三联帮赌场的生意一直是由孟红兵打理的，自从今年十月份以来赌场生意越来越好，客流量越来越大，梁小东和孟红兵合计再开设一个外围的赌场，于是他们选定春城南郊的一个地方，开设吃喝玩乐一体的赌场。由于人手不够，于是张秀夫就成了这家赌场的当家人。蒙仙兵，李乾投靠三联帮后，张秀夫想让他们到他的赌场做事，然而孟红兵，梁小东却一直不同意，只让他们做外围。他这几天一直考虑这里面有事儿，今天收到消息，他意识到他的判断并没有错。
他走出门口，外面是花园式的环境，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几个打扮妖冶的年轻女人在回廊中，追逐打闹着。他走到回廊，与几个年轻女人正好迎面。他回想起昨夜的风流，昨夜正是这几个女人伺候他睡觉，他搂搂这个，又亲亲那个，昨夜一宿他流连在女人的温柔乡里，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帮会给他的，如果没有帮会，仅凭借着他南下支队的身份，他连一个女人的手都碰不到的。他走过这几个年轻女人的身边，与她们错过时，他拍了几个年轻女人的屁股，几个年轻女人浪笑着跑开，事实上她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是赌场招募来，专门陪高级赌客睡觉，吃喝玩乐的，这表明只有一类人可以和她们生性关系——这种人必须是有钱，有势的男人，除此外没有年龄，体能的限制。年轻女人的浪笑声渐渐消失在张秀夫耳畔，他从亢奋中恢复平静。他不想失去他所拥有的一切，在他的字典里，无外乎活得痛快，今天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女人，房子，车，江湖上的地位，蒙仙兵算什么？他比得上女人，房子，车，江湖地位吗？他啐了一口唾沫，走出回廊。走到对面的赌场门口。
两个彪形大汉像是门神一样站在门口，他们环抱着双臂，胳膊上隆起的肌肉仿佛要撑破他们的袖口，即便看到张秀夫来了，他们的目光依然严肃地目视着前方，张秀夫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然后打开门，进到赌场里面。
宽敞的屋里摆放二十多张赌桌。每一张赌桌前都围满了赌客，他们中有男有女，男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从他们外表看不出他们有等级差距，然而看到他们手里的筹码会现他们中有有钱人和穷人，有如那个坐在左边赌桌前，胖墩墩的中年男人，他胳膊肘支撑在赌桌上，他面前摆放了一摞子筹码，细细数来，这些筹码大约有数十万之众，当他押注，等着开押时，神态自若，与普通赌客紧张的神情极大不同。女人们大多都是陪着男人来的，她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偶尔有几个独来的女人穿梭在各个赌桌之间，显然是在追随幸运的人下注。
张秀夫鄙夷地瞄了几个穿梭在赌桌间的女人们，然后在各个赌桌前停留一会儿。在赌场里，有人是来消遣娱乐的，有人是想一夜暴富……大多数人最后的结局都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在这些赌客中除了少数极富有的人外，其余的赌客已经换了好几批，就以余青红为例，她因为欠下赌债，已经从事卖春了。或者以回廊中的那几个年轻漂亮女人为例，她们最初的身份只是赌场的客人，然而在输光了所有财产后，她们成为了赌场的陪睡女，她们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还清欠赌场的债务。也有不少人想赖掉赌债，举报赌场，但是都被梁小东提前获知，做好了安排。
看了一圈赌场，他觉得该去处理蒙仙兵，李乾的事儿了。他回到办公室，拿起桌面的手机，拨通了蒙仙兵的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电话另一头传来蒙仙兵的声音。
“秀夫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把余青红那个烂女人欠下的债务要回来！”
张秀夫意识到蒙仙兵误会他了，因为这次不是要债的事儿，而是打他离开春城。他心里暗暗冷哼，口上说:“债，你不用要了，明天你带着你的兄弟去京海。”
“京海？”蒙仙兵惊诧张秀夫的决定，债要的好好的，三联帮钱都给了，怎么突然停了？他蹲在门槛边上，门槛外两只鸡雏互相追逐，他端着饭碗，碗中的面条冒着腾腾的热气，饭香味飘荡在空气里。他像是木雕泥塑一般不动了。
“是，明天你们去京海。”
“我们去京海做什么？”他问，回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情景，李乾和章小慧面对面坐在餐桌前，章小慧不时扭头看他，眼中流露出警觉地神色；李乾端着面条碗，哧溜一口面条，然后再叨桌面上的小咸菜。
“你别管了，到了那里，就有人接站，其余的，什么都别问。”
“嗯。”他答应，挂断了电话。
他回想起昨夜的余青红，这个女人身上散着诱人的香水味，这是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他在脱去她的衣服时，他看见她白皙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他知道她怕他，但是他还是难以抵挡住她的诱惑，他要了她，才觉他身上有男人残留的汗臭味，虽然令他恶心，但是体验年轻女人的滋味，依然令他满心欢喜，昨夜他想如果她再拖延归还欠款，他还可以得到她的身体，可是今天的结局让他大失所望。他端着碗了一会儿呆，突然想:“反正都玩过了，再去弄别的男人玩过的女人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他端着饭碗，回到厨房餐桌坐下。
他哧溜一口面条，面条浓香的气味仿佛冲淡了余青红身上诱人的香水味，他马上低垂着眼帘，痴迷地看着散香味的面条。
白生生的面条上盖着一个荷包蛋，四周的汤汁油汪汪的，上下浮沉在汤汁中的葱花像是点缀在面条中一样，使得面条颜色好看。
章小慧看见蒙仙兵低头不语，皱紧眉头，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生了，“老蒙，”她试探问，“接的啥电话？这么神秘，还需要背着人呢？”
蒙仙兵一口面条，“秀夫想让我们去京海。”
京海是中国的政治，经济中心，是中国人民心目中向往的圣地，章小慧做梦都想去天安门广场看看，去看看毛主席纪念堂。“有这好事？”她说，兴奋地睁大眼睛，饭也不吃了，把筷子放在碗边上。“我能跟着你去不？”
蒙仙兵上下打量章小慧，章小慧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头戴白色帽子，她的面颊红润，但是却不是那种健康的红润，而是由风吹的红润，“你去干啥？”他说，心里觉得让章小慧跟着，会坏了他们的事儿，这个娘们好奇心太盛，让她去京海，等同于带她旅游去了。
“我想去看看！”章小慧口上虽如此说，但是他心里却想着如果能跟着蒙仙兵去京海，她一定可以摆脱村支书儿子的纠缠，自从家里因为缺粮，缺钱，她用身子取悦村支书儿子换取好处之后，那个小子隔三差五就要找她泄。
蒙仙兵摆摆手，“我们去京海，也是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你去了，我们反而麻烦，你去干啥？”
章小慧双手掐腰，噘起嘴，“别忘了，”她说，“我能洗衣做饭，你们男人的事儿，我不参合，你们犯了王法，也算不上我的事儿。”
在法律层面上并不像是章小慧说的那么简单，知情不报，等同于包庇，也属于犯罪。但是张秀夫与章小慧大抵水平差不多——都是法盲，所以他听了章小慧的话后嘿嘿乐了，“真行真行！”他说，“有你这娘们伺候，我们在京海活得也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