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花氏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拿眼去看春妈妈。春妈妈捂着自己的脸也不敢看她,她才刚刚吃了一巴掌,又事关主子放妻大事,她一个奴仆哪里敢再多话。
“母亲也不过说说,你怎地当真了。”花氏笑得很勉强。
薛辞旧根本就不给她后悔的机会,正色道:“长者之言,一言一句必有其由,辞旧不敢所闻当未闻。母亲觉得我当不得凌府主母,我心愧之,现自请下堂。”
花氏僵住,她不过是想用这事拿捏一下她,根本就没想着真的让她下堂,不说他们才成亲不到三个月就被她逼着和离,传出去她名声保不住。那薛辞旧手里还握着一大笔钱,不拿到手她怎么可能让她走?
但她又做不出拉下脸来跟她道歉,正在为难之际,屋外响起了男子清朗的声音。
“母亲。”
话音刚落,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屋子里。
来人身形高而清瘦,着一身暗粉撮花织锦蟒袍,腰间系着藏蓝荔枝纹宽腰带,越显得他清贵不凡。
他眉目长得十分优越,眉形精致,眉下是灿若繁星的眸子,只一眼便让人不觉沉沦。皮肤如玉白,唇不点而朱,实在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前世她就是被这个皮囊迷住了心性,死活要嫁不惜与父母反目。
现在看来,凌渝这张好看得过了分的脸分明带上了几分女气,并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是个空有其表的伪君子。
薛辞旧只看了他一眼,便冷淡地转了眸子,低头去扯着自己的衣穗。
花氏却一见到他,仿佛受了莫大的冤屈般痛哭出声:“渝儿。。你可回来了。。”
凌渝见状皱眉,快步上前一把挽住了花氏,花氏顺势倒在了他的肩头,嘤嘤地哭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欺你了?”凌渝说着,一双眸子带着锐光看向低着头的薛辞旧,顿了顿后投向不敢说话的奴仆。
在他的心中,薛辞旧是没有这样的胆子敢这样惹花氏。
“春妈妈?怎么回事?”
春妈妈捂着脸,也是一脸的委屈,“少爷,夫人病了让少夫人过来侍疾,谁知少夫人不但迟迟不来,来了以后还了一顿脾气,连奴婢也被少夫人赏了一耳光。。”
凌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有些不敢相信,“母亲,春妈妈说的可是真的?辞旧她。。”
“儿啊,都是母亲没用,让你媳妇委屈了。。你别怪她,都是春妈妈她们自作主将。。不该大半夜的让她过来侍疾。辞旧她想要就寝是正常的,少年人都觉多,母亲下回会注意。”花氏捏着帕子哭哭啼啼。
薛辞旧仍旧低着头,只眼中的冷意越浓郁。
一旁的橘子听了拳头直捏得白,这些人怎么能这样的颠倒是非?她眼角气得红,但却因主子不问不得擅自开口的规矩不得不忍气吞声。
凌渝眸中带上了不悦的神色:“薛辞旧,你怎么说?”
“是我做得不好,不堪为凌家媳,凌渝,你给我写放妻书吧,我实在是无颜。。”她说道,眼眸中却哪里有悔意。
凌渝一双长眉皱成了川字。
“胡言些什么?”他盯着她的脸看,在看到她一脸的憔悴之色后莫名的又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