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頁(第1页)
早前,沈笑語景賦合計後,決定由景賦將孩子送回到親生父母處。
嫣脂鋪的廂房裡放著的東西不少,有很多是用作
裝扮的,沈笑語從屏風後出來,換了一身平常婦人的常服。
景賦不解:「我將這孩子送回去即可,你又何必冒險?」
景賦自從辭官,身上這功夫已經恢復了大成,而沈笑語的身子卻不一樣,他不想讓沈笑語冒險。
沈笑語:「我要去張凱的家中,會會他的父母。」
張凱為何會有那玉扳指?此事一直在沈笑語的心中存疑。
若是張凱本就是外邦人,那張凱的父母,肯定會露馬腳。
沈笑語還是決定,再探一次。
「我與你一起。」
景賦也換了一身常服。
嫣脂鋪里來往的人不少。
沈笑語的鋪子開門做生意,不分三六九等。
故而嫣脂鋪,也是平常人家,買得起的胭脂飾和成衣地方。
沈笑語離開時,裴顏之和花漸濃尚還在挑揀。
混在人群中,根本發現不了端倪。
青大又在門口吆喝,「下次再來。」
這孩子倒是極好的庇護,兩人站在一起,無人將目光放在他們身上,就像個平凡而又普通的夫妻。
景賦抱著孩子,多看了沈笑語幾眼,若是能做這平常人家的夫妻,也當真是好的。
東林街有些遠,不過東市里有幾條近道,尋了近路,兩人還是走了兩刻鐘。
瞧見東林街街口那棵歪脖子樹,沈笑語已經腦袋上冒起來虛汗,腳步也虛浮無力,根本不需要刻意偽裝虛弱。
正月里,柳條還是光禿禿的柳枝,不過掰開卻是綠的。
他們兩人半坐,在張凱父母
家門口休息,景賦敲著門,道:「可有人在家?」
家中老婦打開門,看到一對年輕男女和一個孩子,疑惑:「可是有事?」
「我媳婦與我走親戚,走到這處,實在是走不動了,想和老人家借個地方休息。」
媳婦?聽得沈笑語又是一皺眉。
老婦人看沈笑語這般虛弱的模樣,好生心疼:「你這漢子也是的,妻子剛生產完,怎敢帶她這麼趕路?」
「這月子裡傷著身子,這女子的身體,日後會愈發差的。」
「快進來歇會。」
老婦與老丈都在家中,一人編織著竹籃子,一人替街坊洗著衣服,貼補家用。
老婦:「你們走的是哪家親戚?怎麼走到我們這邊來了?我們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你若尋人,不妨說說。」
沈笑語:「我尋我家娘舅,來長安城謀些營生,家中娘舅早些年在海上當漁夫,這幾年,才來到長安。」
「我那娘舅本姓劉,不知老人家可曾聽過?」
張凱的妻子姓的便是劉,兩人這一說,喚起了老人的傷心事。
「哼,黑心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