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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性的力量是巨大的，在第一個十年的時候過去的力量還在令人們積極的向機甲、飛行器的方向上發展。但在第二個十年，會這麼做的人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更多人開發自發的銷毀電子鴉片，包括一些的經銷商。

「如果說我對人類要有什麼貢獻的話，那就是再不做這個！」在李做大的這幾十年，電子鴉片是一種可以擺放在商店裡的商品，如果想要嘗試的話，可以光明正大的購買。

而現在，民間開始自發的抵制這種商品。

在第三十年的時候，三號機修建完成，但三號機並不比二號機更先進優秀，甚至比一號機也略有不如，因為社會對它的支持少了，從某個方面來說，三號機甚至是勉強完成的，其中紫微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私產——這對個人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李離開後把自己的私產留給了F，F在離開前，則交給了紫微。

哪怕只是公開的，紫微也是世界富，但放在三號機上，還是杯水車薪。修建一個這樣探索宇宙的飛行器，要滿足整個自然界生物的循環，還要攜帶大量的物種胚胎。可控核聚變也許可以令能源取之不盡，但這種技術也需要各種設備支持。

一號機發送時舉世矚目，二號機發送時人類也包含期待，而在三號機發送的時候，已經不是有很多人關注了，甚至一些人們在私下的議論都變成了：「真不知道還要發射這個做什麼，勞民傷財的。」

「不是這樣的話，那些官員怎麼貪污？」

「人類最頂尖的科學家都被送走了，不然人類的科技一定更發達吧。」

「哈哈哈，這可不是能隨便亂說的啊！」

……

不過三十年，在這個就算沒有重生，很多人也能無病生活到百歲的年代，人類的思想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於曉燕看到，就像早先，很多人覺得同盟的制度不好一樣，現在也有很多人覺得李打造的這個模式不好。

這一次，是紫微走進了三號機。他沒有留下自己的意識，甚至沒有留下任何細胞——早先存留的，也被他銷毀了。

他和李、F一樣，沒有回來。

又過了十年，人類迎來了又一次的制度轉變，一個叫白·Lpy的人走上了前台，當選一屆的執政官，宣布電子鴉片在所有星域違法，再有傳播、製作這個東西的人，將會得到最嚴厲的懲罰。

「我們將啟動徹底消亡計劃！」

就算是早先的李也沒有運用徹底消亡，犯了大錯的人會被打發到流放星。當然，早先凱克星域的人基本是沒有重生的，死了也就是死了，用人類目前的認知來判斷，也是徹底消亡，但在李把贏增族的人從流放星解決出來的時候，同時也開啟了所有人類基因登記計劃。早先依靠雙手耕作的凱克星域人類一下子穿越了幾個時代。

再犯錯的人就是沉淪，然後在一次又一次的沉淪中最終消亡。但在目前，官方登記在冊的，還沒有人徹底消亡。因為那些沉淪者，是不會被馬上重生的。

於曉燕覺得這個白有些眼熟，想了一下才記起這是她早先當做希望的存在，在她沒有花五百模擬值巨資的時候，總想把關於「煥顏」組織的情報傳送過來。

在白說完這一句後，下面是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很多人在家蹦跳，於曉燕看到已經有了老態的何桃像個孩子似的在地上打滾——因為積分不夠，她的很多次基因調試都沒能完成，現在和旁邊的陳丹已經像兩代人了。

百年前同盟的生活方式被翻出來，李、F這些早先被畏懼的存在被打入了恥辱柱，特別是李，雖然電子鴉片不是他發明的，但的確是從他這裡變成了人人都可以接觸的商品，而且，針對人的不同弱點開發出了不同的電子鴉片。

「這是絕對的犯錯！這是把自己當做神明而把其他人類當成了拷問的對象！」

「讓他永遠在宇宙中流亡吧！」

「不，那太便宜他了，我相信在一號機里，其他人會對他進行徹底消亡的！」

現在，他跟隨一號機離開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

一個又一個的場景在於曉燕的眼前飄過，她本來是具有強烈感情和導向的，但在觀看這些場景的時候，她的情緒在漸漸的變淡。看到有人因為電子鴉片痴笑，她也沒有感覺到憤怒；看到所有人歡呼，她也沒有感覺到喜悅。

茫茫宇宙，滄海桑田。

她看到白來到一個地下建築物，一個她有些眼熟的人跟在她身後，於曉燕想了一下，認出那是Tds，她第一次到中心城市時的老師。

她們一起來到了一個儲存人類細胞的房間。細胞並不需要多大，以人類現在的科技，一個人一個火柴盒大小就足夠了，一個房間很容易就放下成千上萬個火柴盒。

而在這裡，只存放了幾十個。

「還記得我早先同你說的嗎？」白開口，Tds做出沉思的表情，她努力的回憶，仿佛想要想到什麼，最後她放棄了，「老師，您同我說過的事情太多了。」

白放聲大笑：「忍耐。是的，我同你說過很多，但最重要的，是這兩個字。」

Tds的表情還有點怔怔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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