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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爺，少夫人沐浴完了。」丫鬟出來，對6衡清道。

6衡清點頭，又道：「今日之事，不要說與其他人聽，大夫人也不行。」

「奴婢們明白的，三少爺。」

「下去吧。」

丫鬟們離開?後，6衡清關上了沐浴間的門。

今夜上元節，他本就說好?與吳先生他們聚會?後，要回6府與家人一同賞月，見到蔣憐是事出突然，時間緊，他只能先帶她回6府。

6衡清轉身走進裡間，繞過屏風，來到蔣憐面前?。

蔣憐半躺在沐浴桶中，見他來了，又開?始流淚。

「6衡清……」

6衡清沒有回應，將一旁的飯食木箱打開?，取出一碗飯，對著她：「身子也熱了，該吃飯了。」

「我?還是覺得?冷。」蔣憐身子下沉，把自己往水裡沒了一點。

「蔣憐，你故意?的。」6衡清看著她。

「沒有。」蔣憐搖頭。

6衡清伸手，將她一隻胳膊從水中取了出來。

「如?此溫度，你還怎會?……」他正說著，忽然頓住。

掌心握著蔣憐削蔥般細細的腕子，他仔細感受了一下，水的確夠熱，但?她腕子是涼的。

她還真是麻煩。

……

6家後院花園有一處溫泉是在桃花林中，泉池修建得?十分?精緻，池邊砌了玉台，點上燭火，燭光和月光一同照在池中，美不勝收。

但?此處溫泉被6家永久禁用，原是因此溫泉隱蔽，6家兩個下人在此私定終生，日日私會?，後來被人發現，又一同在此殉情。

據說那日正值春時，鮮血染紅的粉白桃花瓣，飄落在冒著熱氣的泉水中，暈開?一片片紅。

後來此地就被封禁，雖有人日日打掃，卻再無人使用。

直到今日。

月光照下來，冬夜的桃樹枝上只壓著銀白的雪，唯一見的一點紅暈，是在蔣憐臉上。

泉池很熱，泡在裡面，周身冒著熱氣，很舒服。

「蔣憐，該吃飯了。」6衡清還提著食箱。

蔣憐低著頭，不答。

「蔣憐，把頭抬起來，看著我?。」6衡清又道。

蔣憐這才?默默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

「你快十八了，不是八歲，我?走兩月，竟能將自己餓成如?此模樣，」6衡清咬著牙，「你是一點自立之力都沒有麼。」

蔣憐又開?始流眼淚。

「吃飯。」6衡清把碗遞過去。

蔣憐不做回應。

「你不吃飯，是想?餓死自己，讓我?成為?殺害你的幫凶？」6衡清又問他。

「不是的。」蔣憐抽泣道。

「那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