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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守太监就是为监督地方官员设置的。

  傅云英道：&1dquo;要么广东总督和镇守太监沆瀣一气，要么，镇守太监被他糊弄过去了，没现端倪，再要么，镇守太监和袁朗博一样，也受制于人。”

  朱和昶摸了摸下巴，问：&1dquo;这事派谁去查?都察院?”

  两人低声商量正事，另一边老楚王百无聊赖，仰躺在榻上滚来滚去，试图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他们不加理会，低声交谈。

  老楚王气得牙根痒。

  末了，傅云英告退出来，朱和昶命人传几位老和都察院副都御使。

  儿子忙，老楚王闲坐无，也一同退出来，几步追上傅云英，和她一起在雪中慢行。

  凛冽的寒风中，清苦的梅花香气浮动。

  老楚王宽袍大袖，衣袂飘飘，撇了一枝伸到甬道中央的红梅在手里赏玩，问傅云英：&1dquo;你去没去过长生观?”

  &1dquo;鹤台山的长生观?”傅云英摇摇头，&1dquo;没去过。”

  老楚王眯了眯眼睛，凤眼里一抹精光闪过，&1dquo;这就奇了，我在观里看到你的长明灯。”

  &1dquo;观中也有长明灯?”

  傅云英有些诧异。

  &1dquo;也有的。”

  老楚王擎着花枝，笑着说。

  走了一段路，他猛地拍一下脑袋，像是才想起来，道：&1dquo;忘了告诉你，长明灯是给傅云英求的，不是傅云。我听观中人说，有好几年了。”

  知道傅云英身份的人，只有那么几个，鹤台山又在北方，为她供长明灯的人，不难猜。

  傅云英恍惚了一会儿，和老楚王在宫门口分别。

  时候还早，她想着不如先去一趟大理寺，找几份卷宗看看。

  乔嘉面露为难之色，&1dquo;今天大人不是休沐吗?”

  傅云英躬身进马车，漫不经心道：&1dquo;去拿点东西。”

  乔嘉朝旁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扬鞭。

  傅云英把他和另外几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掀开车帘，问：&1dquo;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被她用平静的隐隐带着责怪的眼神注目着，乔嘉不由赧然，垂着脑袋，低声道：&1dquo;大人&he11ip;&he11ip;今天二爷在大理寺。”

  傅云英微微愣住，霍明锦在大理寺做什么?

  他也不是没去过大理寺，为什么要瞒着她?

  乔嘉想着既然已经被她觉，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不如老实交代，小声说：&1dquo;阮君泽和赵弼迟迟找不出您中毒的原因，二爷动怒，要亲自查，昨天他带人把司礼监几个太监在外边的外宅给抄了，今天查大理寺。”

  她是大理寺寺丞，霍明锦查大理寺，肯定不是客气的查法，怕她在其中为难，被同僚迁怒，所以趁着她休沐的时候去抓人。

  傅云英叹口气，其实事先和她说一声也就是了，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

  &1dquo;怎么会想到查大理寺?谁有嫌疑?”

  乔嘉答：&1dquo;二爷没说谁可疑。”顿了一下，&1dquo;公子，只要是有嫌疑的，二爷都不会放过。”

  锦衣卫行事没有顾忌，不讲律法，不论有无证据，是皇帝监视、威慑群臣的手段。

  总之，君王不能太过依赖锦衣卫。

  现在为了查清她中毒的事，霍明锦又得背骂名了。

  傅云英坐在马车里，望一眼车窗外纷飞的雪花，出了会儿神，道：&1dquo;算了，不去大理寺，回去罢。”

  乔嘉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