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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

  低沉沙哑的男音在耳边响起，他的手被人握住。

  林肆扭过头，看到坐在他床边的6厌。

  为什么6厌在这里……

  林肆闭上眼皱了皱眉，轻声求援：“廖纪……”

  他的嘴唇一张开就撕出一个小的裂口，6厌靠近他，用沾了水的棉签，温柔擦拭他的嘴唇。

  林肆用手推开，又费力地按到自己腺体，上面柔软的修复贴让他指尖一颤，他睁大眼睛，用嘶哑的喉咙问：“我的腺体被换掉了？！”

  棉签在6厌手里被压成一百四十五度角。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林肆抓着被子爬起来，“不是没有换成功吗？”

  6厌握住他慌忙的手，俯身过去搂了他半边身体：“都过去了，宝宝，醒一醒。”

  在沙上睡觉的廖纪被他们的对话惊醒，他都来不及全睁开眼就跑到林肆床边，懵着问：“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廖纪的出现让林肆有短暂的清醒，他躲过6厌的怀抱，用手按太阳穴，将脑内重叠交错的过去和现在分开。

  “头痛吗？”廖纪越过6厌摸他的手背，“腺体什么感觉，有没有什么异样？”

  林肆想起来——

  那天，他和y说好见面，却在约定的地点前见到了6厌。

  紧接着他就开始意识不清晰，这一次的情和前两次都不同，欲望掌控了他所有的动作和思考，林肆像个提线木偶，被牵引着走向情。欲的深渊。

  林肆捂住额头，努力回溯，从旁枝末节里找到那天的记忆。

  “宝宝，是我。”

  他记得6厌这么说。

  “你是y。”林肆忽而开口。

  在他身边坐着的6厌明显僵直了身体，林肆放下手，侧了脸，却没有看6厌，他重复之前的陈述句：“你是y。”

  “是。”6厌说。

  林肆抬了些下巴，靠在床头垫高的枕头上，不知是绝望还是被戏耍以后反而平静。

  “从一开始就是你吗？”

  廖纪在林肆情期的七天里，已经知道6厌就是y。

  他打了个岔，揉揉林肆冰凉的指尖，说：“我先去外面，你有什么事就喊我。”

  廖纪离开后，6厌起身给林肆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林肆没接。

  “一开始就是我。”6厌说，“一直都是我。”

  流淌的时光轧过心脏，林肆觉得不可置信，即使y和6厌的声音再如何相像，他也没有怀疑过y是6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