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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老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嘴里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安老站起身来，小隋赶紧过去要搀扶他。老人立即挥手示意不要，自己缓缓地站了起来。

  小隋忍不住地问：&1dquo;安老，这里安息的是您什么人？”

  安老指着墓碑，缓缓说道：&1dquo;是我的父亲和母亲。分居，他们1997年夏天才好不容易搬到一起。”老人顿了顿继续说，&1dquo;一个在南京，一个在上海。”

  小隋很是吃惊：&1dquo;为什么他们这么多年，没有合葬在一起？”

  &1dquo;革命需要嘛。”

  往回走的路上，小隋经不住好奇地问：&1dquo;那您&he11ip;&he11ip;怎么姓安？”

  &1dquo;革命还需要嘛！”

  小隋搀扶着老人在甬道上走着，老人叹了一口气，说：&1dquo;其实，钱也好，罗也好，安也好，都不是我家祖上的姓氏。我们祖上跟你是同姓，五百年前说不定我们还是一家子呢！”安老爽朗地大笑了起来，&1dquo;姓名嘛，本来就是个符号，代表不了什么。我曾经在一次为期只有半个月的行动中，就用过七个姓名。干我们这行的就这样，为了掩护身份，要经常改名换姓。革命需要我们这样，姓百家姓，吃百家饭。哈哈，改来改去，假的变成真的，儿子老子变成了不是一家人。”

  小隋问：&1dquo;您父母亲也是干这行的？”

  &1dquo;我父亲可以说是我们这一行业的元老，建党初期的老党员，一直卧底在敌人内部从事地下工作，他牺牲的时候，当时我才十岁。”

  &1dquo;是被国民党杀害的？”

  安老迟疑了一下：&1dquo;&he11ip;&he11ip;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小隋一愣。

  &1dquo;如果要说这个，话可就长了。我的长相随我父亲，声音也象&he11ip;&he11ip;”

  苏州河的夜，不再是白天的迤逦风光，河面上马灯摇曳，一灭一明，散出诡异的色彩。瓢泼大雨笼罩着河面，使岸边的乌篷船在风浪中摇摆不定。

  闫京生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河湾，穿黑色雨衣的一伙人沿岸在跑，象一个个飘忽的鬼影。他鹰隼般的眼睛，顺着帽檐往下滴答的雨水连成一线&he11ip;&he11ip;

  就在这时，一艘快艇也在向乌篷船靠近，&1dquo;突突”的声音夹杂在巨大的风雨中。

  船上，有人警觉地一回头——

  有人飞身上前，扯灭马灯。

  岸上，无数支枪从黑色雨衣下伸了出来&he11ip;&he11ip;

  船上大约有十几个人，正在集会，探照灯一下子亮了，照得船内如同白昼。众人目光齐齐地落向一个男人的脸上，纷纷站起来，贴着船壁而立。船在激烈地晃动&he11ip;&he11ip;

  那个男人显然是头目，他不由分说，拔出枪来，看他旁边的女人。女人点点头，男人立即冲着女人的太阳穴，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