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门（第1页）

陈和贻站在自己的卧室里，看着床上一堆她从衣柜里薅出来的衣服，慢慢将手伸向其中一件上衣。她拎着衣服左看右看，没有其他动作。

陈青晞整理好其他东西，就差妈妈的衣服了。

她跑去卧室，进门就看见这静止的画面。

她大约猜到妈妈想做什么。她慢慢靠近陈和贻，“妈妈，你是想换衣服吗？”

陈和贻扭过头看她。

陈青晞现在觉得这呆愣愣的妈妈也不可怕了，甚至有些可爱。

她摸了摸妈妈的头。妈妈呆呆地看着她。她愉悦地笑了。

可爱的妈妈。

她伸手将衣服拿过来，想着到江佑珺家重处理好伤口后再帮妈妈换上。但看着一床的衣服，也带不走全部，她整出一套衣服帮妈妈换上。

换好后，陈青晞握着妈妈的手腕拉着她往客厅里去。两人身份仿佛调换了，她用哄小朋友的口吻对妈妈说：“妈妈乖乖呆在这里哦，我再收拾一些你的衣服带走的。”

陈和贻于是呆呆地站在客厅，看着两个女生忙碌。

陈青晞拿出母女俩的登山包，将整理出来的内衣裤、卫生巾、几套夏装、部分日用品、少量医药、食物等等，分别塞到两个包中。

还有些塞不下的东西散在茶几、沙上。她看了眼沙上的鲨鱼抱枕，拿起它用力地抱了抱蹭了蹭，最后拿进房间将它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江佑珺望着陈青晞的背影，想到不久前第一眼看到她的样子：呆站着，双眼茫然，头蓬松，尾乱翘；本应落在额上的刘海向两边分开，中间还有一缕头竖了起来。

江佑珺还以为陈青晞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能收拾好，没想到她有条不紊，一点就通；以为她是个成熟稳重的人，没想到比自己还高的她还喜欢抱可爱的抱枕。

她收回目光，扫了几眼地上的枪，弯下身去将它捡起。就在这时，旁边的尸体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一直站桩的陈和贻，歪了歪脑袋，又偏过头看着它。

从房中出来的陈青晞，惊骇地看着似乎是努力起身的尸体，出惊呼：“啊啊啊啊啊！！！诈尸了！！”

江佑珺却仿佛预料到了，熟练地对着它的脑袋开一枪，尸体又躺下去了。

陈青晞睁大眼睛看向江佑珺，‘厉害了！’

来的路上看到的画面和消息让江佑珺心中已有猜测，此时心中的猜测被证实。她内心纷扰，脸上却无悲无喜，平静地看着那脑袋。

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展了。

门前，陈青晞牵着全副武装的妈妈：墨镜口罩手套长风衣运动鞋，和江佑珺一人背着一个包。她深吸几口气，仿若心中充满力量，打开门走出去。

她们下到地下停车场，6续有一些车开回来。

一辆红色的车疯了一样，从三人身前疾驰而过，接着漂移进停车位。

…。

陈青晞对着它翻了个白眼。

三人过了过道就是陈和贻的白色轿车。

江佑珺拿出钥匙开锁，对着陈青晞解释，“昨天我送老师回来，老师让我把车开走，说今天研究所还她。”

让陈和贻上车还颇费一番功夫。陈青晞先上车，牵着陈和贻的手拉她；江佑珺用手护着她的头，将她往车里推。

还是江佑珺开车，后排的陈青晞拿出手机刷着，“我们走外环吧，不容易被堵。出通告了，停课停工停运，非必要不外出。”

车上到地面，情况比她们想的还要严重一些。到处是奔逃的人、救命的呼喊声和被丢弃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