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山谷（第3页）

柳长青飞到了小山坡上，寻找起了吃的，没错，就是飞，死亡的大手，无形的带着他飞了过去。山坡虽然不大，但是他在山上找到了不少可以吃的甘草，还有些野山栗，看样子是去年冬天留下的。

更加幸运的是，山脚下他现了一条非常小的溪流，溪水只有薄薄的一层，根本没法用手捧起来喝，好在水流源源不断，柳长青还能用衣服蘸起来喝。

看着远方生机盎然的群山，又回头看曾经走过的荒芜山脉，柳长青心中有些莫名的感慨，说不出的心情。

“啊、啊、啊……”

柳长青大喊了几声，泄着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听着回响在山林中的声音，柳长青放声大笑了起来，只是眼眶慢慢湿润了……

傍晚，小黑回来了，还给柳长青带了两个还没有拳头大的黄梨果。

“哇，小黑，你在哪里找到的，真棒！”柳长青惊喜出声。

要知道，黄梨果可不好找，这种野果秋天才开花，冬天果子才开始成熟，到了春天才会果熟落地，这是柳长青最喜欢的野果之一，吃了一个，酸甜口味，他对着小黑又是一阵夸赞。

小黑好像是听懂了，在地上扑腾在翅膀，是又跳又蹦的，逗得柳长青呵呵直笑……

……

苏家湾，是一个大半人口都姓苏的村子，这里的人世代以耕田为生。这天，苏老八带着媳妇和儿子去咱家地里锄草，现在正是苞米生籽的时候，施肥锄草一样不能落下。还没等苏老八一家到地里，就听见不远处的树上有只乌鸦“呱呱”乱叫，聒噪难听。

就在乌鸦乱叫的时候，苞米地里蹿出一个瘦小的身影，一晃消失在了树林里。

“给，小黑，这是你的。”

一名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小破孩把两包苞米扔给了一只乌鸦，自己也抱着一个啃了起来。

这小破孩正是柳长青，比年初的时候，他更瘦了，像是一只会站立的猴子。

这也怪不得柳长青，数月以来，他到处流浪，从来没有吃饱过，一直都是风吹日晒雨淋。

在山里窜行，毒虫猛兽数之不尽，最常见的蚂蟥、蜈蚣、蝎子、各种各样，颜色艳丽的毛毛虫……

辛亏有小黑在，柳长青才能避免毒虫袭身，小黑在对付小虫这一面，可真是一把好手。

不过面对豺狼、猛虎，柳长青只能和那天夜里一样，在小黑的提醒下，远远避开，或者爬上山中的大树上，爬得越高越好，耗尽野兽的耐心，自然就得救了。

最惨的一次，柳长青被两三头野狼围困在树上，整整三天三夜，差点没死于狼口，而是活活饿死在树上。

柳长青离开那个小山谷后，在大山里穿行了一个多月，终于在山中现了人间烟火，好不容易的到了村里。

村里人见他破破烂烂，肩头还站了只乌鸦，纷纷避瘟疫一样的避开他，更有甚者，居然放狗咬人，柳长青好几次都被恶犬追得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为了吃的，柳长青经常去别人的田地里偷些吃的，为了不被别人现，他还安排了小黑放风，刚刚就是他在偷别人的苞米，小黑也是尽心尽职，每次人一来，它就“呱呱”叫，给他报信，所以他已经偷了好多次了，但从来没有被抓住过。

若不是这些时日，吃的是白阳，光是浑身的伤，都会要了柳长青半条小命。

在山沟里走了七天，八天，又或许是十天，柳长青已经记不住了，没人走过的路是真的很难走，摔倒是常有的事，柳长青身上又多出了不少瘀伤，脸上也新增了好几道疤。

然而，一山复一山，绵延不绝，看不到尽头的路才让人觉得恐惧，消磨人的意志，更遑论一个才六岁的孩童。

柳长青看着恐怖的幽山深谷，心里早就胆怯了，但是越吃越少的块根，和周围荒芜的景象，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敢停下来，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又过去了两三天，当初在山谷挖的根茎已经快吃完了，雪上加霜的是，小黑在附近找不到吃食，柳长青不得不把为数不多的根块分给它。

吃的越来越少，柳长青第一次在心里产生了焦急如焚的心情，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已经试着挖草根吃，可是枯黄的草下面是棉线般细的烂根，根本就没法咽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柳长青很早就起来赶路，一直到天黑才肯停下来，脚上的布鞋子早就磨破了，脚也是血肉模糊，柳长青将两只袖子扯成布条缠在脚上，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脚舒服了许多，手臂上却多来很多挂伤。

然天不绝人路。

柳长青在连续翻过几座大山后，终于看见了期待许久的绿色，一座青翠的小山坡出现在眼前，小黑也拍打着翅膀飞了出去。

柳长青飞到了小山坡上，寻找起了吃的，没错，就是飞，死亡的大手，无形的带着他飞了过去。山坡虽然不大，但是他在山上找到了不少可以吃的甘草，还有些野山栗，看样子是去年冬天留下的。

更加幸运的是，山脚下他现了一条非常小的溪流，溪水只有薄薄的一层，根本没法用手捧起来喝，好在水流源源不断，柳长青还能用衣服蘸起来喝。

看着远方生机盎然的群山，又回头看曾经走过的荒芜山脉，柳长青心中有些莫名的感慨，说不出的心情。

“啊、啊、啊……”

柳长青大喊了几声，泄着心中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听着回响在山林中的声音，柳长青放声大笑了起来，只是眼眶慢慢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