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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岁之后，江月明再没过热，应梦怜说她那次烧得严重，痊愈之后，小病小痛压不倒她，这种情况可以保持很多年。如今，时限似乎到了。

  江月明小声嘟囔：&1dquo;你一定在骗我，阿清从来没有生过病，我是他姐姐，应该和他一样。”

  &1dquo;阿清能把毒丸当糖吃，你行吗?”

  江月明不说话了，她没力气，手也抬不起。事实上，棉被裹得太紧，除了脑袋，朗云何什么都不让她露在外面。

  朗云何端起药碗，一勺一勺给她喂药，喂了三勺，江月明皱着眉头说苦。

  朗云何无情道：&1dquo;苦也得喝。”

  江月明眨着眼，说：&1dquo;你把碗递到我嘴边，看我一饮而尽。”

  朗云何停下动作，把勺子放在碗中，无奈道：&1dquo;也不怕呛着，弄脏了床你睡哪儿。”

  &1dquo;我可以抱着乌金取暖。阿清回来了吗?”

  &1dquo;早回了，回来的时候说半路看见黑影，刚想吹哨子，现黑影是乌金。”

  &1dquo;穆逍呢?”

  &1dquo;睡了，他们都睡了，外面的人晚上很安分，没有其他动作，安心了?”

  江月明&1dquo;哦”了一声，朗云何没有让她豪饮，还是一勺一勺细喂。

  江月明喝完药，脸颊烫得红，她保持棉娃的状态坐了半晌，朦朦胧胧地想：我好像和朗云何的位置调换了。

  那时江月明还小，朗云何每次毒，她也是这样守在床边，娘亲在旁边施针，江月明紧张得好像针扎在了自己身上。朗云何不醒，她就枕着手臂趴在床沿睡，睡醒手脚都麻了，半天不敢乱动。等她长大一些，朗云何不让她守了，他说男女有别，未出嫁的姑娘家不能守在男子床边。

  江月明天真地说：&1dquo;只要咱们在一起就可以了。”

  朗云何每次都不说话，江月明被他的沉默赶出门外。她不气馁。那时，皇城有一家蜜饯卖得特别好，江月明每次上街都攥些回来，她捞条板凳坐在门口，边吃边等。她吃一半，留一半，因为朗云何的药苦，用完药肯定需要含蜜枣。

  江月明脑袋昏，一想多就头疼，她觉得嘴里苦涩，于是裹着被子问：&1dquo;有蜜枣吗?”

  朗云何拿起案几上的一包东西，挑了其中最大一颗枣塞进江月明嘴里。

  江月明嚼着去核的软枣，腮帮子都鼓起来，她含糊不清地说：&1dquo;还成。有其他吃的吗，饿。”

  &1dquo;有鸽子汤。”

  &1dquo;你把褚非凡炖了?”

  朗云何眯眼想了一会儿，点头：&1dquo;也行。”

  江月明赶紧打消他危险的想法：&1dquo;&he11ip;&he11ip;和你开不起玩笑。”

  朗云何帮她调整好坐姿：&1dquo;等着，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