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黑暗王座（第1页）
阿图尔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到一阵震惊。他向前走去，仔细查看那些金色的线条，现它们仿佛具有一种神秘的力量。
“这些线条是什么？”阿图尔问道。
“这些是意识分割线，它们将每个被缝合的意识分隔开，防止它们之间产生冲突。”塞拉菲娜解释道。
阿图尔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但如果意识被分割开，那它们不就失去了完整性，这样还能称其为一个人吗？”
塞拉菲娜没有立即回答，她沉思着看向远方。过了许久，她才缓缓说道：“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涉及到伦理和哲学的边界。从某种意义上说，它们确实失去了完整性，但从一个角度来看，它们仍然可以被称为一个人。因为即使意识被分割，人的基本人格和记忆仍然存在，只是不能与其他意识进行交流而已。”
阿图尔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解释虽然不能让他完全满意，但已经足够他理解这个问题。
他们两人默默地站了许久，看着那些意识分割线在缝合怪身上游走。突然，阿图尔说道：“如果这些意识之间产生了冲突，那应该怎么办呢？”
塞拉菲娜没有立即回答，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需要根据具体情况来处理。如果意识之间产生了冲突，可以尝试通过调节它们的交流区域来解决问题。或者，也可以尝试让它们进行对话，通过理解彼此的立场来达成和解。”
阿图尔听了塞拉菲娜的回答，开始深思，这个意识缝合体应该不仅仅是用来夺舍的，它应该还有更大的目的，夺舍只是它实现目的的手段而已。
塞拉菲娜难得夸了夸阿图尔，“看不出来你还能想到这一层，有进步。”
阿图尔白她一眼，没有理睬，继续听她解释。
“它被设计得具有如此强大的兼容性，目的当然不仅仅是夺舍，事实上，这个缝合体上还存在活跃区和沉睡区的分别。”塞拉菲娜指着缝合体上不同的区域说着，“这个缝合体在设计之初，应该就已经设计了识别区，它的主要功能是判断被夺舍的意识体的特征，然后将信息传导到沉睡区，唤醒特征相似度最高的几个意识体，再将这些意识体释放出来，在敌人的意识储存体中形成局部优势，消灭或同化这个意识。”
“在这一步之后，它就会选择一个匹配度最高的意识体，替代原有的意识体，完成夺舍的过程。”塞拉菲娜继续解释。
“这个缝合体的设计的确非同一般，它的功能远过单纯的夺舍。”塞拉菲娜的声音在阿图尔脑中回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深深好奇，“但是，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无尽的探索和现。我们目前对它的理解，还只是冰山一角。”
她轻挥手臂，指向缝合体的各个区域，那些沉睡区和活跃区，像一幅复杂的而有序的星图展现在眼前。它的复杂性和活性令人惊叹，仿佛一个沉睡的巨兽，只等待着合适的唤醒，就能重获新生。
“你看，这个缝合体不仅具有识别和战斗的能力，还拥有学习进化的可能性。每一次成功的夺舍，都可能使它更加智能，更加强大。所以，我认为，这个缝合体的设计，可能并不仅仅是为了夺舍，也许，它是为了更宏大的目的而被设计出来的。”
塞拉菲娜的话语在阿图尔意识世界中回荡，带来了一种深深的震撼。阿图尔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这个伟大的目的，我认为，可能是为了创造一种新的生命形式，一种越我们理解的生命。不得不说，这个缝合体的设计者真是个天才！”塞拉菲娜称赞道。
阿图尔听呆了，这个设想太过惊人了，而且塞拉菲娜几乎没有夸过别人，看来这个缝合体的创造者果然是一个极具创造能力的人。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这个缝合体具体的运作方式和目的还有待进一步分析。”塞拉菲娜似乎对这个缝合体很感兴趣。
“这么多意识从哪里来的呢？如果这些意识是被强行揉和在一起，难道它们不会反抗么？”阿图尔问。
塞拉菲娜歪着头想了想，说:“我猜测，起初进来的意识应该都是自愿的，后来经过不断地夺舍，它又同化了不少意识。”
她继续指着缝合体上不同的区域说道:“你看，在沉睡区里的意识都只保持了最基本的活跃度，确保能够及时唤醒。在它们的感知里，就是像睡了一觉，就换了一个身体，一个全新的生活。这事实上可以看做另一种形式上的永生了。”
阿图尔思考着塞拉菲娜的话，感觉似乎有些道理，但这种方式获得的所谓永生，是靠夺舍别的意识来实现的，他还是接受不了这种不道德的行为。
塞拉菲娜对阿图尔的想法嗤之以鼻，“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小生物，小生物吃水草，这本来就是生存的需要。道德说到底，只是文明种族的统治者用来约束底层和维护统治的工具罢了。”
“人欺负人你会觉得不道德，因为你是一个人。如果狗咬狗，你会觉得不道德么？”塞拉菲娜看着阿图尔的眼睛问道。
阿图尔皱着眉头，塞拉菲娜的话让他感到不安，但他似乎也没办法反驳对方。他清楚地知道，夺舍其他生命来实现自己的永生，这是他无法接受的行为。
“塞拉菲娜，我明白你的观点，但我还是认为，这种方式不能接受。文明之所以会产生、展和壮大，是因为文明对于秩序、知识和技能的追求，而道德也是秩序的最大保障。”阿图尔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塞拉菲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绕着阿图尔转来转去，把后者都看毛了。
“我怎么了？你这个眼神有点可怕。”阿图尔不知道塞拉菲娜在看什么。
“我还没想到你居然能想这么深呢。”塞拉菲娜回答，“确实，秩序才是一个文明存续最大的保障。无序的野蛮生长只会带来灾难。”
“就拿这个意识缝合体来说，从技术层面来看，这确实是一个伟大的造物。但从整个文明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个灾难。它虽然有丰富的阅历和经验，但这些阅历和经验反而成为束缚创新的枷锁。”塞拉菲娜娓娓道来。
阿图尔想起改造者号所说的话，创造性才是一个智慧种族最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