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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涟道：“不值得。那你也别和我废话了，浪#J时g费了你的时间。”

  她疲于应付白则川的质疑与挑衅，自顾自整理了腰封系带，努力把翘起的布料压平，用手去拨弄头顶不安分的碎。

  刚才荒原一战，她可能是被火轰过，头顶的髻松散垮塌。这也太不体面了，她想体面地离开这个位面。

  白则川安静地等着她。他期望在少女的脸上找到的情绪，她一项也没有表露出来。

  他擅长窥探人心，面前的人分明如白纸般干净，却让他看不透。无法将事事掌握在手心的感受，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如此种种让他足以确认，成涟是个强劲的对手，而她的澄净脆弱不过是伪装。

  白则川缓缓俯下身，直视她的眼睛。

  成涟从他的眼睛里看清了自己的模样。白则川深黑的瞳孔像一面镜子，总能将前方的景象清晰地映出。

  她沉默了。

  她的型像鸟窝乱糟糟的，而脸上挂着横七竖八的粉灰……很像刚从火场里逃出来的难民。

  她往脸上用力抹了两把，欲盖弥彰用手捂着头顶散开的髻，说：“别看我的型！离我远点！”

  白则川眼见少女突然爆，还被她往胸上推了一把：“……”

  什么毛病。

  生命受到威胁都无关紧要，型丑一点怎么了？他愈不理解少女的脑回路。

  不过，她方才是用自己的眼睛……照镜子？

  白则川嘴角略微颤抖，他头一回被人用这种态度对待，心内五味杂陈。

  “盥洗室在右手边。”他说，“真要这么在意形象也晚了，你这样子大家都见过了。”

  “……”

  “你像一只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流浪猫。三秒，离开我的视线。”白则川漠然道。

  他竖起三根手指。

  “……”拳头硬了。

  *

  成涟一走，白则川飞转身打开控制面板，在控制台上输入管理员指令。

  金属指尖击在胶面按键上，轻易留下了划痕。这也是他鲜少亲自操作的原因，对按键损耗太大了。星船控制台上每一个零件都是定制的，价格高昂工期冗长，他等不了那么久。

  “系统为什么不警报，”他将唇角抵在传声器上，“一定要监察员亲自看见才算吗？……是不是被插。入了电子病毒？”

  雀一的声音从扬声器内传出：“回长官，没有病毒。系统运行正常。前方的时空乱流它监测不到，页面显示一切正常。”

  “移交飞行权限。”白则川飞快瞥了一眼控制面板下方的【（！）自动驾驶失灵】，眸光沉了下去，“除了驾驶员，其余人准备撤离。你带他们去子舰。”

  “是。”雀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