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页（第1页）

  透过车后窗玻璃，少妇拉着孩子的手过马路，越来越远了，安在天始终没有回头&he11ip;&he11ip;

  机要处办公室，丁姨正在暗自垂泪。铁院长骂骂咧咧地进来：&1dquo;干什么？”

  丁姨：&1dquo;看见了还问？”

  铁院长：&1dquo;哪儿凉快去哪儿呆着，捣什么乱！安副处长是去执行任务，他是&1squo;招人小组’的副组长。”

  丁姨：&1dquo;罗三耳已经死了，你就不怕安儿也被特务盯上？”

  铁院长：&1dquo;革命，就得有流血牺牲。你都是长征过来的老同志了，还要我给你补课！”

  丁姨：&1dquo;安儿的父母已经为革命流血牺牲了，他那么小就去了苏联，经历过二战，蹲过德国人的集中营，他身边的同学，死的死，残的残。我们要对得起死去的同志，他们没有看到解放的这一天，可我们得让他们的后代不光看到中国的诞生，还能与共和国一起长大，好好地长大，好好地活下去！”

  铁院长也难过了，他说：&1dquo;这由不得你！”

  丁姨一下子捂住了脸。

  车子行驶在乡间路上，窗外，是江南水乡特有的风光。车内，金鲁生看着后视镜，不断过去的乡人、牲畜。没有汽车。

  金鲁生对安在天说：&1dquo;没事，我一直在看着！绝对没有尾巴。就是有尾巴，也被小钱甩掉了。”

  安在天还在吃松糕，他说：&1dquo;我小时候就爱吃松糕，吃了自己那块，还吃我爸的，所以老挨我妈说&he11ip;&he11ip;”

  不知是金鲁生这个判断，还是车窗外如诗如画的风景，抑或松糕意味深长的香味，当车驶出上海城区，安在天的情绪马上好了起来。

  青镇是一个古老的小镇。

  正是中午，码头上人不多，有四、五只小木船泊在水面上，有人在用临时搭的土灶烧饭。小钱去售票口买票，却现里面没人了。一个四十来岁的船夫从船上跳上岸来，尾随着他。

  船夫问：&1dquo;是去乌镇吧，我送你们去。”

  小钱没理他。

  船夫又说：&1dquo;轮船刚走，下一班要三个钟头后才来，我送你们去，半个钟头就到了。”

  安在天问：&1dquo;你是什么船？”

  船夫一指自己的小木船：&1dquo;没问题的，保管你上船好好的，下船也好好的。”

  &1dquo;多少钱？”

  船夫伸出四个手指头。

  小钱：&1dquo;才半个小时的路，就要这么多？”

  船夫又改成三个手指头。

  小钱：&1dquo;不行，两万块吧。”

  船夫：&1dquo;你们三个人，坐轮船还要三万块呢，我专门送你们一趟才两万块，没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