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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院长瞪了他一眼，没再继续火，气哼哼地上车。

  罗副院长对安在天：&1dquo;谢谢，免了我一顿骂，他骂起来是要人死的。”

  解放初期的县城，充其量是只有一条主街的小镇。细雨中，小镇越得冷清、凄凉。街上行人稀少，没有汽车，只有几辆三轮车，因为下雨也都靠在街边。也许是汽车在当时不多的关系，也许是心理作祟，街上不时有狐疑或奇特的目光投向车内，他们或在三轮车里，或在窗户后面，或在墙角&he11ip;&he11ip;

  街边在表演川地特有的&1dquo;变脸”绝活儿，聚了不少人。

  金鲁生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司机：&1dquo;改道儿！”

  吉普车拐入前面一条小巷，后面一辆迅也跟了上来。

  街上有一家理店，剃头匠老哈似乎很在意车子行踪，看它们要拐弯，还特意跑出来抖了抖毛巾，眼睛始终盯着那两辆吉普车&he11ip;&he11ip;

  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行驶在山路上，路边树木葱茏，藏着一些人家若隐若现。前面的车突然停在路边，后面的车也不由刹住。

  铁院长下车，往树林里走去，阴着脸看着前方。众人觉得蹊跷，都跟了过来。

  铁院长指山腰处一架铁塔似的天线，不高兴地说：&1dquo;你们看，那像一架有用的天线吗？”

  安在天：&1dquo;那本来就是用来迷惑敌人的假天线。”

  因为是假的，所以无人维护，天线上挂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树枝，有鸟窝，有破烂衣服，甚至有小孩子专门挂上去玩的东西。

  &1dquo;当然是假天线，可别说让人看，你就是让瞎子来摸、来听，也知道这是一堆没用的废铁！如果这玩艺儿也能迷惑敌人，那敌人就是傻瓜了。把敌人当傻瓜看，往往自己就是大傻瓜。”铁院长问金鲁生，&1dquo;这应该是你的事吧？”

  金鲁生：&1dquo;没人交代过&he11ip;&he11ip;”

  铁院长：&1dquo;那我现在交代你，派人来收拾一下。”

  &1dquo;是。”

  &1dquo;我们做稻草人，目的是要迷惑敌人，可你们看，那还是稻草人吗？那成了稻草堆，谁都骗不了，只能骗自己。”

  路边，几个老乡扛着柴火走过去了。

  几个人跟着铁院长从树林子里出来，正要分头上车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就在前方几十米远的地方，刚走过去的几个老乡踩了地雷，人都翻上了天。

  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驶入7o1院大门。

  门卫蔡大爷坐在小凳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既没有上来拦阻，也没有起身，他身后挂有一块普通的木门牌，上书：国家第7o1植物研究院。朴素的大门和蔡大爷的样子，跟其名称倒很合适。不过，这一切都是在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