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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这多像那一年我们在胶东，两支部队分头出，一支去打日本鬼子，一支去打国民党。”

  &1dquo;看上去一样，本质上却相反。那个时候洋鬼子是穷寇，现在国民党是穷寇。”

  &1dquo;但穷寇的下场是一样的，都是秋后的蚂蚱。”

  &1dquo;不管是土的还是洋的，只要敢跟中国人民对抗，跟中国对抗，下场统统一样。目前是我们军事上最吃力、国家面临最大变数的时期，北方过鸭绿江要打美国佬和李承晚，南方大山要剿灭国民党残部，大6尚有国民党潜伏特务达十万之众，斗争形势严峻，特务活动猖獗，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

  &1dquo;战争就是这样，战士们的荣誉和生命至少有一半都掌握在我们手上了。大家可能知道著名的战役或英雄，但一场战役谁胜谁负的背后，战争早在战场的千里之外就开始了。因为一个人或几个人的贡献，已经注定了一场战役的结局！他们在炮火硝烟的战场，和敌人面对面、零距离；而我们，则是看不见的战线。”

  华主任伸出手，对铁院长说：&1dquo;回去代我跟小丁问好，有两年没见她了。”

  &1dquo;不说私事。”

  华主任笑了：&1dquo;老地瓜，不要乱脾气，不要骂人，有事给我打电话。

  铁院长一本正经地说：&1dquo;有脾气就朝大姐你，骂人就算了。”

  华主任：&1dquo;就是这个意思。”

  志愿军的军列在长长的汽笛声中出，铁院长庄严地望着军列和他们擦肩而过。

  列车冲出隧道，行驶在山谷中。

  金鲁生反手关上包厢的门，朝车厢两头分别转了一圈回来，拉开过道上的小凳坐下，俨然如一个门卫。他从身上掏出酒壶。

  包厢里，何师长是个大嗓门，这会儿正与铁院长聊得火热。&1dquo;都说你们神通广大，牛皮得可以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变成情报，让我们打胜仗。”

  铁院长：&1dquo;不是星星，是风。牛皮不是吹的，没两下子真功夫，腮帮子吹紫了也没用。”

  &1dquo;了不起，风都抓得住。这次我可是立了军令状的，三个月之内，要把大阴山沟沟洞洞里的国民党顽寇，灭个片甲不留。完不成任务，上面说了，就把我脑袋揪下来给他当夜壶用。”

  铁院长呵呵地笑了：&1dquo;我愿意这么着说话，一回到我们单位和我家，就没法儿这么说了。我也没办法，粗粮吃惯了，说不出细话来。我一说细话，就觉得自己成了娘们。”

  何师长也呵呵地笑了：&1dquo;你知道，大阴山那个大啊，那个深啊，像迷宫。仗好打，人难找。找不到人，怎么灭他们？听说你们都是千里眼、顺风耳，可以在千里之外，把敌人的行踪看得清清楚楚，听得真真切切&he11ip;&he11ip;”

  铁院长卖着关子：&1dquo;只要他们的声音上了天。”

  &1dquo;好，有你这句话，我这次当不了夜壶了。”

  金鲁生像一只不倦的猎犬，坐在过道的凳子上，凝望着窗外——山连着山，层连叠嶂，显然火车已到了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