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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要到山顶，两侧的路灯也彻底消失，他终于稍微放慢了点度。

  中原中也回眸看我，笑容恣意：&1dquo;还紧张吗?”

  我脸颊热，轻轻拍了他一下：&1dquo;看路，别分心。”

  &1dquo;很难啊。”他笑得嚣张肆意，声音逸散在山谷间，&1dquo;——你在这里，我怎么专心?”

  &1dquo;&he11ip;&he11ip;”

  我不敢回话，心音比涡轮声还要震耳欲聋。

  夜幕降下，灰黑穹顶透出玫瑰色，一轮淡红的月，星点辉明。

  中原中也终于停车，像矗立在山石间的一棵树，向我递出手。

  &1dquo;只有一点路了。”他说。

  我的手掌被他紧紧攥着，贴到对方热烫的掌心。

  中原中也忽然回，想到什么似的，将外套脱下，扬手盖到我的肩膀上。

  &1dquo;抱歉。”他说，&1dquo;冷吗?”

  我摇摇头。

  中原中也的手臂环过我脊背，像一个未完成的拥抱，他又牵着我，往碎石嶙峋的山顶走去。

  西装外套残余着他的体温，柑橘薄荷味，还有淡淡的烟草气息。

  他走得很慢，时间被拖得漫长，我们找了块相对平整的空地坐下。

  视野极佳，一目尽天涯，我望见夜幕下的海色翻涌，料峭的寒风被树影送来，吹乱中原中也的额。

  然后聊天，漫无边际地聊。

  &1dquo;你开车太不要命了，勘路嚣张成这样是怕不会出车祸吗?”我半真半假地指责他，&1dquo;万一摔下去呢?”

  中原中也只是笑，冰凉蓝眸裹了一汪海色。

  &1dquo;那，我错了?”

  我继续指责：&1dquo;好敷衍啊，你真的变坏了。”

  &1dquo;没有。”

  我装出一副痛心疾的模样：&1dquo;中也君，我看错你了。”

  他挑眉，然后收紧了握着我的手指：&1dquo;现在想跑么?&he11ip;&he11ip;晚了。”

  我转过眼睛：&1dquo;&he11ip;&he11ip;”

  中原中也低头思索片刻，忽然说：&1dquo;九年前，你和白濑&he11ip;&he11ip;你第二次来找我的时候。我也在那。”

  我惊呆了：&1dquo;什么?”

  他笑叹了声：&1dquo;你愿意听吗?关于我的事情&he11ip;&he11ip;那时候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中原中也的语气很释然，谈起经年的往事，却仍有莫名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