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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湘说了，以后也一定要当一名像你一样有内涵的艺人。”

  展扬戴着口罩的的脸不知道为啥突然微微一红，不是没被人夸过，业界还是粉丝，影评还是采访，他收到的赞誉无数，不过被中年男人以一副长辈的模样教导，还是头一次。

  那男人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这样吧，能不能给我女儿签个名？”他掏出自己的钱夹，从钱夹的夹层中掏出一张旧照片。照片皱巴巴的，有些黄，上面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唐装，扎两个羊角辫，额心点个痣，腮红土的突破天际，缺了门牙的笑容格外缺心眼。

  展扬：“……”

  你他妈在逗我？

  偏偏中年男人还笑眯眯的问他：“是不是很漂亮？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

  展扬：“……”

  心好累，想静静。

  展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这个中年父亲显得古怪又有点人来疯，他给那男人签了名后，男人还拉着他絮絮叨叨的打听了一些娱乐圈的东西。倒不是别的，只是一些艺人的生活环境，工作辛不辛苦，受不受欺负之类。

  好脾气如展扬，到最后也有些吃不消了。直到下了飞机后，他偶然听到了男人对着电话里讲话的声音。

  清晰而条理分明，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和狡诈，权衡的一把好利弊，完全一副商务精英的模样，哪里还有刚开始缺心眼的大叔形象？

  然后他又看见男人拨了另一个电话，冲那边道：“顾南，我今天碰到你姐同事了。你没事儿多去你姐那转转，工作强度那么大，受了委屈别憋出病。”

  他在一瞬间蓦然开朗，心中却因为截然不同的态度而软化。什么装傻卖蠢，不过是父亲想要帮女儿找个能照顾她的“前辈”罢了，虽然方式还是有点蠢。

  他回到家，问唐锐要了一份《每日娱报》，终于在他的那一页找到了男人嘴里的“湘湘”。

  名字叫顾湘，所谓的同页，不过是报纸右下角所有的广告区，有一个饮料广告，像素不甚清晰，却也看得到是个明眸皓齿的漂亮姑娘。

  果然是女大十八变。

  他想，如果有机会，也是可以照顾一下的。

  但没想到那个机会来的这样快。

  他在等唐锐的休息室里，听到了一场好戏。那女声冷静又嚣张，隔着帘子似乎都能看到面上的嘲讽。

  “你说是你的剪刀快，还是我的手快？”

  狭路相逢勇者胜，他几乎想要为这场好戏鼓掌。然而那帘子拉开时，短短一瞬间，他便认出来，面前这个穿着小礼裙，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就是那个只有两指宽的小框里，饮料广告中的漂亮姑娘。

  也是那位父亲嘴里的“湘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