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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同一张嘴里出来的声音，这声音高亢而甜美，就像某一歌里的一个段落。

  &1dquo;哎呀呀，小裙子怎么皱皱巴巴的呀？小美香是个小姑娘呀，得干干净净的哟。”

  妈妈弯下腰，双手像掸灰一样抻着美香裙子的边缘，然后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向我转过脸，依旧用那没有抑扬顿挫、冷漠的声音问：&1dquo;是真的吗？”

  &1dquo;啊？”

  &1dquo;s君的事情。是真的吗？他们说是你看到的。”妈妈瞪着我。似乎比起s君的死，妈妈觉得更加严重的是这件事是被我现的。

  &1dquo;我&he11ip;&he11ip;我去s君家里给他送学校的东西，在玄关没有人应门，然后，我就到院子里去&he11ip;&he11ip;”

  &1dquo;傻啊你！”妈妈打断了我的话，&1dquo;要是没人应门，把带去的东西放在鞋柜上面或者玄关前不就行了？你怎么总干那么蠢的事情？妈妈本来工作得好好的，就是因为你才被叫回来了！而且，老师和警察还要到家里来——我说你，就是为了让我难堪是不？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1dquo;我不是故意的&he11ip;&he11ip;我，我也不知道s君死了&he11ip;&he11ip;”

  &1dquo;你的话我可不信！”

  妈妈想说的我心里全明白。就是那个谎话。很久以前，妈妈开始厌恶我的那一天我说的那个谎话。从那一天起，妈妈就再也不相信我了。可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说过谎。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在不停地反省。

  喉中哽咽着，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只能低头看着餐桌。

  &1dquo;你可真阴险！”

  说完，妈妈又好像吐出一块土渣似的加了一句：&1dquo;蠢货！”这个词我每天都要听无数次。如果不是每天时刻提醒自己注意，一边确信&1dquo;我不是蠢货”一边活下去的话，我就肯定会不知不觉也开始觉得自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1dquo;蠢货”了。但是现在我很清楚，我绝对不是一个&1dquo;蠢货”。

  &1dquo;小美香呀&he11ip;&he11ip;”

  妈妈的声音马上又变了。

  &1dquo;小美香可是个乖宝宝，千万不要像哥哥那样哦。懂了吗？”

  我把最后一口炒饭吃完，从餐桌上站起身。

  &1dquo;我吃完了——美香，我们上楼吧。”

  话音未落，妈妈就喊破了嗓子般叫了起来：&1dquo;不许你叫她美香！”

  &1dquo;为什么？”

  我并没有看妈妈的脸，低声嘟囔了一句。

  &1dquo;我为什么不能管美香叫美香？妈妈不也是这么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