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页（第1页）

&ldo;是好事！&rdo;我抱着药碗，看着眼泪一滴滴融入药里。我无声地对这还没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彻底尝到人世残酷的孩子道：&ldo;你会有这么狠心的父亲，不来这个世上也是对的，你在路上等等我，我很快就去陪你……&rdo;仰头喝下时，不觉得伤心，也不觉得心痛。只觉得什么都结束了，这个世界再没有让我留恋的人，再没有值得我活下去的理由。我站起来，不知道屋子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人，她好像问我什么话了。我什么都听不见，一个人傻傻地向着那座山的方向走。薄雾初散，风雨刚歇。我独立山巅，望着前方一片苍茫。我刚要向前跨出最后一步，忽然听见陆穹衣的声音：&ldo;小尘！不要！&rdo;我对他回眸，扯出无望的笑容：&ldo;我死，是对他最后的成全……&rdo;&ldo;别傻了，他不值得你这么做！&rdo;&ldo;值得！&rdo;再望一眼小屋，正好看见小屋的门被撞开，看见哥哥一脸惊恐地跑出来，奔向我。我想如果他再跑的快一点，此刻抱住我，我或许会没有勇气跳下去，或许又会自欺地以为他是在乎我的。可是太迟了……我向前迈出一步，脚下一片空无的天地，我笑着对他说出埋藏在心里十几年的话：&ldo;哥哥，我最喜欢的人是你……&rdo;然后，迈出另一只脚，在天旋地转间结束了我悲凉的一生爱恋！下坠的时候，我仿佛听见凄厉的哀嚎，听见孟漫美妙的声音从天边传来。&ldo;楚天，不，不可以！她……也许还有得救……&rdo;我闭上眼睛，笑着说：&ldo;哥哥，原谅我的自私，我就是希望：你不爱我，也不要忘记我……&rdo;……从疼痛中醒来，眼前是陌生而熟悉的容颜，陌生因为第一次见，熟悉因为在镜子里无数次见过相似的容颜……&ldo;你醒了？你叫什么名字？&rdo;她急切地问。我摇头，摇落一串串的眼泪。&ldo;你父亲是不是宇文孤羽？&rdo;&ldo;您别问了，我知道您是谁！&rdo;她满脸惊喜地看着我，晶莹的泪水浸满她凄迷的眼，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给我取&ldo;宇文落尘&rdo;这个名字，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美得如同落入凡尘的仙子，不沾染人间烟火的圣洁。&ldo;娘……&rdo;&ldo;沙儿！&rdo;她紧紧搂着我被疼痛折磨到麻木的身体，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了我一丝真正的母亲的微温：&ldo;娘终于找到你了！&rdo;那天我呆呆地靠在枕头上，听娘跟我说了很多话。我以为自己很可悲，听了她的故事，我才明白什么是所谓的红颜薄命。她七岁时，父母得了瘟疫，死后还被村里人用破烂的糙席圈着拖走，烧成灰烬。她忍受着饥饿和寒冷，一个人站在行人往来的街头，静静看着每一个冷漠的人经过，等待着被人卖了，抢了，亦或者死亡……等到傍晚时，一个健硕的男人骑着一匹高壮的骏马停在她面前，那身躯挡住她眼前的血色残阳。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身上有种神一样的庄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那人扯上马背，搂着她娇小的身躯纵马狂奔而去。那个男人叫兰沣，正是兰族的首领。从此之后，他每日都用各种珍贵糙药喂养着她，像是在餋养着一个宠物，而他永远都是那么高高在上，她必须像对神一样每日对他膜拜。她莫名地开始讨厌他，讨厌他身上那毒药的味道，讨厌他每日都用看宠物的眼神看着她。但她没有选择，她只能默默地接受自己命运。十五岁那年，他送她一株血红色的莲花，她正沉浸在惊艳中时，兰沣猛然从她身后抱起她，撕开她的衣服，抚摸着她含苞待放的身体……&ldo;不！&rdo;她疯了一样地反抗，挣扎，都没有用……她的武功是他教的。&ldo;您杀了我吧。&rdo;她哭着跪在他面前，抱着赤裸中颤抖的身躯求他：&ldo;我求您，能不能等杀了我以后再要我，你别让我死之前，还要承受这种屈ru的过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