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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好事,后来如何?”桑洛点头道。
“此后,此人科考顺利,一路进了京、中得二名榜眼,两年未归。及回时,却只写下一纸休书!”袁伯道。
桑洛闻言、心下大惊,道:“这是为何?”
袁伯再望那人,那人只是低着头,并不言语。
“世间皆以仕途为贵,那百里家不过是医药商事,当日落魄之时,自是感戴恩德,一朝得势,却嫌商家之名难登大雅,在京中,已另娶了官家小姐,那时清漪尚在襁褓之中。”袁伯叹道,“那百里家虽只是医药商家,却也重清誉,如今遭这般羞辱,又怕女儿难以做人,是以收了药铺,远远避至此间……”
“原来如此!所以姥姥才对读书之人深恶痛绝!”桑洛点头道。
“这还未完。”袁伯道,“此人闻道百里家盘了铺子,只道家财有他一份,竟又寻至这落叶村,大闹一场,清漪姥爷受气不过,一场大病,行医一生,却未能救得自身。清漪的娘愧悔一生,也早早便去世了,只姥姥一人照顾清漪长大,如今见了此人,怎不痛恨!”
桑洛闻得此言,怒目看向那人,道:“你真白白玷污了圣人之名!”
袁伯走至桑洛身侧,拍拍他肩,道:“你如今当明白姥姥苦心,别怪她。”
“桑洛怎敢。”桑洛叹得一声,又对袁伯道:“如今清漪家不知是何情形,我得去走一遭,此人便先托付在此,有劳了。”
“去吧,且让他在此便是。”袁伯道。
桑洛便急急作别,往清漪家赶去。
到得清漪家,只见院门紧闭。
抬手叩门,闻得姥姥声音,道:“谁?”
桑洛在外报了姓名,姥姥厉声传来:“谁许你来?”
桑洛不知里面是何情形,又再叩门。
不想姥姥竟真打开门,让进他来。
及进院中,立时便见清漪又跪在院中。
桑洛走至清漪身旁,跪于一侧,对姥姥道:“姥姥,您别怪清漪。”
“你若再无理纠缠,只怕她会更多苦楚。”姥姥哼道。
“清漪的爹确是背信弃义,十恶难赎,然桑洛定非轻诺之人,此生绝不有负!”桑洛望着姥姥缓声道。
“你这是哪里听来的?!”姥姥惊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清漪亦侧头望他道。
桑洛对清漪点点头,直望着姥姥,又道:“袁伯都告诉我了,那个人就是清漪的爹。他当年所作所为,我已尽知。”
“好、好!”姥姥点头道,“你既已尽知,就当知道,我绝不会将清漪许你!”
“姥姥,我对清漪之心、生死不悔、日月可鉴!”桑洛道。
姥姥听罢此言,默然望他一时,哼道:“生死不悔?”
“是!”桑洛重重点头道。
“那你须与我一样聘礼!”姥姥道。
“是何聘礼,姥姥但说无妨。”桑洛喜道。
“我这聘礼,却是难得,你可办得到吗?”姥姥道。
“无论如何难得,只这世间所有之物,桑洛必然与你办到!”桑洛道。
“好!你便上那天齐山顶,与我摘下一株三生草来,我便将清漪许你!”姥姥道。
桑洛尚未答言,清漪已然出声,惊道:“姥姥,不可!”
“他既说了与你生死不悔,如何不可!”姥姥对清漪道。
“姥姥、你这是、真要他……去送死不成?”清漪急道,声音中已带泣声。
“这是何物?清漪你为何如此?”桑洛在旁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