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与天竺葵(第1页)
晨。房间弥漫着柑橘香,鼻子前更是放有两个大大的柑橘。木棉疲惫地睁开眼,把脑袋从人家胸前挪出,她眼睛红肿,眨一下都疼。
她涣散地望着面前这张无暇的脸,沉默成了她此刻最好的安抚剂。
不多久,流年神莹饱满地睁开眼,还未来得及晨安就被木棉那红肿的眼眶占据全部思维,“绵绵妳哭了?”她伸出手,试图去轻抚;木棉犹豫一下,还是没躲,只选择让眼神游移。
“疼……”她说。
听她这么说,流年压下了追问的心思,轻声说:“待会儿我让叔叔来时买点药。”
“……想和我说说吗?”流年试探着问。
木棉沉默,随后忧郁地正视她一眼,低下头。这不是个可以逃避的问题,但也不能让自己的伤疼勾起别人的伤痛,这太卑鄙了……于是她笼统地说:“梦到以前的事了……”
流年默默抱住了她,柔和说:“有什么事妳一定要和我说,不要自己纠结。”
“我没有…我刚和妳…说了。”木棉看准机会,反驳了一句,尽量把氛围带向轻松、不重要的方向。
流年被略带这委屈的话惹笑了,咬了咬唇,又紧紧把人家抱住,试图用自己的体温让她更暖和些。
两人就这么又温存了会儿,木棉起身拿出校服,脱下睡衣,有内衣的背着她换了起来。
流年看了眼,收回视线,拿出手机给管家了条请带个治哭肿眼睛的药膏过来。做完这个,她起身拿起自己的校服,看着木棉换好的校服,对比了比,笑着说:“我的这个除了图案、花纹和妳学校的也差不多。”
木棉已经利索地穿好校服,听到她的话,转过身看了看她手上的,又看了看自己的,说:“妳的颜色比我深一些,蓝白线的排版也不一样,要更顺眼、舒服一些。”
“哦,这样啊。”流年点点头,一副涨知识了的可爱模样。她脱下睡衣,也开始换了起来,再看木棉,已是离开并关上了房门。
……
洗漱完,在等待管家来的间隙,她们坐在沙上,看着木棉先前给她画的画。
“那个……不好意思。”流年脸红了红,有些羞愧。
木棉摇头,“没有,我才是。妳也是担心我,不好意思。”
“……”
“……”两人相视,没再说这个话题。
“画给妳。”木棉把整本画本递给流年,后者接过,疑惑说:“整本都给我吗?”仔细想想,上次也是这样。
木棉点头,说:“这个画本不太好撕出来;撕出来也不好看;所以要么把页圈给拆出来,但那整本就散了,所以妳直接拿回去吧。再者说,只给妳一张画,妳也不好保存:一折一压就皱了。”
“哦,那好!我改天给绵绵妳买几本可分拆的画本。妳以后想画什么领域的画?”
木棉已经买了画本,也没去拒绝她的好意,思忖了片刻,说:“还没想到那呢,我现在还在练人体、透视一类的基础。”
流年又笑了,她总是在笑。
把画本收好,她一个熊抱抱住木棉,想了想,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好说,便就只是嘻嘻地想抱住她。
木棉任由她抱住,适当地轻轻回抱。
她的表达总是这么直接、真诚、不加以修饰。
时间好像慢了下来,呼吸都变得绵长,半晌,玄关的门铃响起,木棉捏了捏她的脸,到玄关开门,“您早。”
“妳也早,小姐。”管家眼里同样带着疲惫。
“叔叔!早啊!”流年的声音从客厅飞来。
“大小姐早啊!”他回应道。
木棉右手拿过他手上的早餐,看了眼身后,把早餐转移到左手上,小声说:“我没事的,叔叔请您不用愧疚,而且我也很喜欢她。”
再次听到想要的答案,管家整个人松了下去,好像又老了几岁。他依旧满含愧疚地说:“谢谢妳,小姐,谢谢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