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愧(第2页)
一时间木棉被烫得缩开了手,开始挣扎,试图把流年推开,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感受到她的挣扎,流年又抱得更紧。
“为什么…?”几次挣扎,木棉实在没力气了,她不理解这个幼小的身体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量?她咬咬牙,不动了,索性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埋进流年怀里,逼迫自己去适应这种……泪水。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会这么烫?她自己的又为什么会这么冷?
“别哭了……我没生气。”过了好久,木棉抬起头,抚摸流年她红肿的眼眶。现她还是不懂。
“呜呜呜……”听到她这么说,流年哭得更难受了。
望着她这样,木棉倒罕见地笑了出来,捏着她的脸,打趣说:“都没眼泪了,还哭什么?”
说完,流年身子明显一僵,哭泣声也有些犹豫。
见状,木棉继续道:“流年,如果妳真的想要我原谅妳,那……”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什么话能让她接受,“妳坐在我身边吧,不然妳再这么抱下去去,我都要被妳勒死了!”
流年彻底怔住,松开了怀抱,红着眼睛的直勾勾看她,好像有些不满。
好了,这下显得她好像是虚伪的、假装的。
对此木棉看得倒很开,——她不相信这种激烈的情绪会持续很久,她认为真正的痛苦永远都如同阴影一般笼罩在心底,挣扎不出,呐喊不了,只能一点一点直到死亡的解脱。
“麻烦坐在这里。”木棉往旁边挪了挪,示意她坐在床上。
流年乖巧地坐在床上。
木棉虚虚地笑了笑,好像意外她真的坐下了。
木棉看着她红肿眼睛里的愧疚,用右手微微轻抚,说,“疼吗?”
流年呼吸一滞,张了张嘴,又一时不出声,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不疼…”嗓音也哑了。
木棉柔和地凝视她,现她还是不懂,但她也不会要求她什么,便抱住了她,还允嗅到她身上好闻柑橘香。
木棉牵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心脏位置,说:“流年,妳看,我并不生妳的气。事实上我也很抱歉那样对妳,只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我很想哭,但眼泪好像在我父母出车祸后的一晚就已经哭完了。”说到这,她把按在自己心脏的手又用力按了按,好像想让流年更加感受到什么,“我必须要说妳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我很喜欢妳,这点我誓,我绝对不是在说敷衍、哄妳一类的话;我是真的很喜欢妳,希望妳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当我的朋友。这一点我觉得从我只想到给妳信息时就能看出。”木棉她好像也在剖析自己,“但我更希望,”她又顿了顿,由衷道:“我的友情对妳而言不是麻烦、束缚,它是希望妳变得更好、更自由快乐的一种存在。”她看向窗户外面,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落下,提议说:“我们要不先吃饭?”假的、假的,这里面有多少真的,木棉自己也分不清了,她知道都无所谓了,命运也好,父母也罢,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至始至终,木棉的心跳始终都在平稳跳动着,好像她的存在就只是如此,完全没有其它东西;空洞无比。
流年感到心里一阵堵,听完木棉的话,她真的很想、很想抓住她的肩膀让她笑一笑,不要这么悲观,可是她不能再重复一次不久前的错误,但心底又实在闷,最终她只能颇为幼稚的紧紧抱住她,宣泄内心的杂闷。
木棉安抚地摸着她头。
……
管家今天做了冬瓜汤和补充营养的一些肉菜。
“我不知道妳喜欢吃什么,就让叔叔都做了点。”
“能起来吗?”流年担忧的说,手已经开始穿过木棉腋下。
面对这真切的关心,木棉有些不适应,点了点头,“我只是手有点事。”
“有点…”流年皱着鼻子,似乎不满她说的这两个字。
“……对不起,是很重。”
流年点点头,这个话题算是过去。
管家这时开口,“对了,木棉小姐,妳的班主任在妳昏迷时打来电话,询问怎么没去学校。我自做主张地和她说妳手骨折了,正在医院里。还有妳的手机在妳床边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