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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凝搖頭,「我見殿下對上官大人與其他人就不太一樣,殿下想一想,此事若不是上官大人換了左先生,殿下又待如何?」見雪若沉吟不語,碧凝接著說道:「是不是先將那些讓您不痛快的事情先細細問一遍,聽聽左先生怎麼分辯,對嗎?怎麼到了上官大人,您就開始賭氣了呢。」
雪若想了想,的確,如果是子衿的話,她就算生氣也要問問清楚的,可是對著上官逸她就是很生氣,生氣他居然瞞著她做了那樣的事情,生氣他什麼都不跟她說。
碧凝打量著她的表情,忽然欣慰道:「殿下這樣對上官大人,奴婢也就放心了。」
雪若詫異道:「放心什麼?」
碧凝笑吟吟道:「殿下待上官大人與眾不同,奴婢可不就放心了嗎?」
雪若紅了臉,分辨道:「有什麼不同,我與他現在是兩看生厭。」
碧凝不以為然道:「先前殿下每次跟上官大人出宮,回來都要心情好上幾天。上一次上官大人出征,您聽說他受傷了,急得亂了方寸,四處找人打聽,奴婢從未見殿下對誰這麼上心過,您可能自己沒意識到。」她盯著雪若笑:「您啊,早就看上上官大人了。」
雪若茫然看著碧凝,一時語塞,心中慌亂不已,我看上上官逸了?就是說我喜歡他?怎麼可能,不不不……
「你不要胡說!」她的面孔微燙,不覺伸手捂著臉頰,喃喃道:「我怎麼可能看上他。」
碧凝笑而不語,一邊利索地把桌上的茶杯收進托盤,端著托盤施施然出去了,留下雪若一個人坐在殿內發呆。
半夜忽然下起雨來,打在樹木的枝葉之間簌簌作響,本來是初夏時節,淅淅瀝瀝的雨聲讓人想到了深秋。
雪若一整晚都在半夢半醒之間,腦海里的回憶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恍然交替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充斥著不真實的夢境,有細微又稚嫩的東西要自心中破土而出。
清晨的一個春雷把她從夢中驚醒,她冷汗淋漓地從塌上坐起,悵然里望著窗外在風雨中搖擺的樹木。
是的,她喜歡上官逸,碧凝說得沒錯。
她蜷起身子,手抱著腦袋,手肘撐在膝蓋上,愁苦地確認了這個事實。
然而儘管她努力地試著設身處地替他去考慮,但他身上仍有太多無法解釋的疑點。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像很懂他,有時候又覺得完全摸不透他的想法,有時他離她近在咫尺,有時又好像遠隔著天涯。
但即使是這樣,她仍然不可遏制地喜歡他。
她覺得自己完了。
有人輕輕敲著殿門,她聽到小福子在外面壓著嗓子說道:「殿下起身了嗎,小的有要事稟告。」
「進來吧。」她在床上坐好,整理了一下衣服。
小福子進來磕頭請安,語氣急切地回道:「殿下,君上下令明日處決世子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