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页（第1页）

小油油在梁上醉酒似的晃动身体，似模似样地重复着：&ldo;丑八怪，丑八怪，横逸丑八怪！&rdo;横逸&ldo;哇&rdo;地一声哭得更大，嘴里仍嚷嚷着：&ldo;他又欺负我！坏青青，坏青青，一点儿都不帮我！&rdo;小油油还在唱：&ldo;坏青青，坏青青，横逸坏青青！&rdo;青青赶忙捂了耳朵，安抚横逸说：&ldo;横逸小乖乖，别哭啦。姐姐帮你扒光了小油油的绿毛好不好？别哭啦，一会母后又要训我了！&rdo;横逸还在哭，青青双手叉腰，眉头倒竖，挺得像个茶壶，&ldo;别哭啦，再哭就不带你玩儿了！&rdo;横逸这才收声，抽抽噎噎地顶着一双圆溜溜大眼睛，委屈地望着青青，&ldo;姐姐别不理我。&rdo;青青摆摆手，显露出大家风范，&ldo;放心啦，姐姐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理你。&rdo;横逸擦了擦亮晶晶的眼，小心翼翼地问：&ldo;真的吗？姐姐喜欢我？&rdo;七岁的青青，完完全全像个小男孩，一掌拍在横逸肩膀上，豪气干云：&ldo;那是当然，我最喜欢横逸了。&rdo;横逸默默绞着手指，回味着那一股甜腻腻的香，&ldo;是最喜欢呀……&rdo;青青拖着他往前走，嘴里念叨着：&ldo;呐，一会到了延喜宫，你就拿火折子把二姐姐养的那只肥猫的尾巴点着了。哼，谁让那只大白猫上回欺负小油油来着，打鸟也要看主人是谁！我们这就找二姐姐的猫算账去，让它知道，本宫可不是好欺负的！&rdo;横逸后怕，拉了拉青青衣角，说：&ldo;为什么要我去呀！&rdo;青青瞪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ldo;你还想不想当男子还啦？&rdo;衡阳点头，又摇头，&ldo;想，可是，烧了猫尾巴就是男子汉了吗？&rdo;青青道：&ldo;那当然了。&rdo;横逸低下头，闷闷地说：&ldo;可是，我为什么要替小油油报仇呀？&rdo;青青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ldo;明明就是替你报仇呀！你看，你刚才是不是被小油油欺负了？可小油油又被大肥猫欺负了呀！只要你打败了大肥猫，不就证明你比小油油厉害多了……&rdo;恍然间，青青回头，瞧见比她高出许多的横逸，成熟眉眼，挺拔身姿，清俊容颜。正拉着她的手，勾着唇，邪魅地笑。他靠近她，伸手捧住她的脸，低低道：&ldo;姐姐从小就爱欺负我！那……横逸让姐姐欺负了那么多回，姐姐让横逸稍稍欺负一下，好不好？&rdo;青青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逼迫地半个音调都喊不出来，只得眼睁睁看着他，看着他越来越靠近，越来越近，他与她双唇相触，辗转反复，他的舌尖，扫过她牙龈，青青浑身苏麻，未几，已教他撬开了牙关，恣意掠夺。他们的身体，像两条纠缠的蛇，谁也不愿放开谁。他的手在她身上游弋不定，揉搓着她的腰，她的臀，她的一切。青青眼前晃过那一日昏暗的佛堂内，无量寿佛悲悯的脸。她看见血，她的血，混着浊白的液体，从身下流出，撕裂了她新鲜青涩的身体。她的身体燃起来，熊熊烈火，烧过记忆中美好洁净的菖蒲花。她的心只余下一片荒芜糙场，任人践踏。她恨，她恨，她恨得浑身发抖。这一场虚妄，青青被剥光了衣物，剩下一具赤条条的身体，落在他手中，任由他凌虐。他揉着她的胸，一发力，将她按在月牙门洞边，另一只手勾起她的腿，带着浓重的杀意，侵入，扭曲。他掐着她的下颌，令她与他对视，他说：&ldo;你看，我说过你会记得我的，永远记得我，你的男人，而不是弟弟。&rdo;他狠狠向前一冲，青青的头被撞得碰在石壁上。疼，她脑中余下一片翻滚的白。窗外已依稀有光。她疲惫地坐起身来，烛火燃尽，红帐在黑暗里失了颜色，左安仁扔穿着新郎服，扒拉着c黄沿酣睡。青青满头冷汗，于厚重的黑暗中回味方才梦靥。她躲不了了，横逸在她身上烙下永久的印记，她永生永世不能忘记，在佛堂里绝望中挣扎的痛苦。那是男人对女人由身到心的血腥屠戮。她于横逸，是禁忌更是诱惑。她再不要，再不要卑微地臣服，再不要任人凌虐她的身体。青青望着熟睡中的左安仁，低声说：&ldo;别怪我，要怪，就怪命。怪我的命，也怪你自己的命。&rdo;